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丧期(2 / 2)

“我听闻,兴国六皇子萧步琴如今刚满十六。”

萧廿脸色一黑:“你要和亲?”

他这脸色,在郭齐天看来也正常。兴国强盛,自开国后边从未有过公主外嫁。前朝的以和亲稳定两国关系,在兴国一律不存在。

“兴国实力强盛,若是不以和亲稳住他们,我北氏如何养精蓄锐?”

北氏虽小,但都有着同样的目标:入侵兴国领土!

萧廿道:“你就不怕,你与大兴一开展,他们先杀了你的侄女祭旗?”

这可是颜宁凯干得出来的事情。

郭齐天没有说什么,只是冷笑,道:“我以为,阿廿是懂我的。”

萧廿恶心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王爷有话,不妨好说。”

“辛不冉都是北氏出的第一位女将军,那么北氏第一位女国主,还是件不可能的事情么?”

“这是你的家事,与我何干?”萧廿冷声道,“还有,你那侄女如今才多大,十六岁的女娃娃送出去和亲,你就不怕天下人笑掉大牙?”

郭齐天还想说些什么,便被外面守着的霆霜叫走了,临走前,萧廿听到他冷声吩咐王府的侍卫,加强对自己所谓保护。

墨县,一个房间内昏迷了数日的人忽然从梦中惊醒。

“阿廿!”

颜宁北从床上猛然坐起,眼前一阵发黑,伴随而来的是头痛欲裂。他借着缓过来的时机想清了自己当下的处境,愤愤地骂了句什么,掀开被子就下床。

此刻,门被从外打开,一人缓步踏入。

颜宁北见到来人,连忙行礼:“太子殿下!”

萧瑞承扔了件外袍给他,让他起来说话。

“臣有过!请殿下降罪!”

萧瑞承已在桌边坐下,倦倦地擡眼道:“爱卿何过?”

爱卿!颜宁北认识萧瑞承这么多年以来,这是他第一次以爱卿来称呼颜宁北。

“殿下,臣……疏于职守,害得刘府满门惨死。”

连日来,官府的潦草结案,在民间掀起轩然大波,整个大兴对此时存疑的大有人在。朝中来信,责令萧瑞承彻查此事。

这段时日,萧瑞承也为此事头疼不已,偏偏曦晟帝给他派的任务又不止这么一个。

“刘府灭门当晚,连邻里都未曾察觉,你远在城门看守,何过之有?”萧瑞承揉着太阳xue,闭眼道。

“城内巡防大都由臣安排,当日刘府出事,巡防未曾察觉,是臣安排不当,请殿下降罪!”

萧瑞承忽然发出两声轻笑,道:“爱卿从北氏被人送回,自由出入我大兴函首关就算了,北氏的南屿关,卿亦是自由出入。而昏迷的这段时日,一醒转,立刻找孤给你降罪。”

颜宁北不说话,只是跪的姿态更低。

“孤听闻此事陈义已经给你罚过了,你现在着急忙慌地认罪,是真的认罪还是说,想替什么通敌叛国之人辩驳?”萧瑞承戴着玉扳指的手在桌上一拍,力道不重,接着是第二下,第三下。

屋内静得出奇,针落有声。颜宁北死命的思索着这其中的关键,但他睡了太久,脑袋昏沉得很。只想着一个念头:萧廿,萧廿,萧廿!

家书,对了,家书!家书寄到颜宁凯手中,必定会经萧瑞承之手。

“臣此次到往北氏,虽说是为墨县城民萧廿所胁,然,臣此去,只为护住龙子。”

拍桌是声音一停,接着是一声巨响。

“放肆!颜宁北,你真当你们镇北候府在京都的时日太长了!”萧瑞承面露愠色,他往日里对旁人都是客客气气的,丝毫没有什么太子的架子。但他本人长得其实并不柔和,加之连日操劳整个人都消瘦了一圈,原本就自带的不怒自威此刻更显。

温和的人发起火来,确比旁人威慑力大!

颜宁北却只是除却开始的心悸,很快恢复如常,便道:“殿下,或许,当年五殿下,并未葬身火海。而是,受人护送脱身到了墨县。”

萧瑞承坐在高处冷眼看着他,不出声阻止,也不让他继续。

颜宁北深吸一口气,按照萧廿之前的说法做法,萧瑞承应当是知晓萧琰君还活着的。此刻,他押上了镇北候府上下的性命,继续道:“萧廿身边的侍从元修,是个阉人,所用之功法,来自禁宫。萧廿本人所用之剑法,属于北氏正宗剑法。”

说到这儿,他不继续了。浅浅擡头,他发现萧瑞承正掐着眉心,那里已经通红。

许是颜宁北太久没说话,萧瑞承道:“怎的不说了?”

颜宁北这才继续:“据臣所知,元修的身手在禁宫内几乎无人能出其右。而会北氏正宗剑法的大兴之人,臣思来想去,或只有五殿下一人。不知殿下可还记得,家父曾娶过一北氏人为妻。这位北氏人,正是北氏骠骑大将军辛不冉!也是臣的生母!”

萧瑞承骤然睁眼,目光如冷箭落在面前跪着的人身上。

如芒在背的感觉不好受,但颜宁北还是硬着头皮继续道:“臣听闻,当年辛不冉还在侯府的时候,五皇子,与家父关系要好,时常出入侯府。”

“爱卿此举,该不会想说五弟勾结北氏贼人,葬身火海,死有余辜吧?”

他声音冷冽,让人不由得想起了极北的那条寒江。他曾下过几次水,每次都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要被江水冻结了。

“臣不敢!”颜宁北姿态更低,仿佛要将自己埋入地里,“刘本善乃当朝大儒,萧廿一到墨县便受其照拂。”

“刘本善那老头迂腐得很,否则也不至于引狼入室后还养虎为患。”萧瑞承此言一出,颜宁北便知晓,他已经查清了刘府灭门的真相,“所以你是想说,那个萧廿,便是我早已葬身火海的五弟?”

“以上三点,皆为臣所疑惑的地方。真正让臣明白的,是萧廿右肩上,有一处与五皇子相同的如意形胎记。”

“你怎知萧廿右肩有胎记?”萧瑞承神色晦暗不明,他轻咳一声,继续道,“你那封家书,可是萧廿投敌叛国的铁证!”

“臣不敢冒犯,那枚胎记实是在那日墨县狱中所见。至于家书,是五殿下命臣所写,其中内容也是由五殿下指导。但为何如此,臣愚钝,想不清其中缘由。”

“五殿下?”萧瑞承玩味地重复了这三个字一遍,笑了笑,“孤都还没认呢,你倒是认得快!”

颜宁北擡头,道:“不,殿下早就知晓了。”

萧瑞承看着他,笑骂道:“放肆!”

京都,镇北候府中,一位老将身着戎装,在院内舞刀弄枪,却大为不快。

他狠命地将枪往边上一放,整个人往椅子上一坐,长叹一口气。

“老爷缘何叹气?”一位妇人走出,从外貌看,生养得好,但她却不戴多余首饰。

“我为何叹气?”老将姓颜宁名凯,正是在京中筹措多年的镇北候,“别人不懂,夫人你也不懂么?”

妇人替颜宁凯卸甲,道:“北儿几日前便已回到墨县了,老爷怎的还不放心?”

“我与那北氏打了二十多年的仗,他们是什么德行,我最清楚了!”

“可您现在在京中,如何出手?”妇人温声细语道,“北儿大了,老爷放心便是。”

颜宁凯似乎还想说什么,忽然听下人来报:“老爷,夫人,宫里来了圣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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