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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刺(2 / 2)

而且,当时郭齐天出现的时候,看起来可不狼狈啊!

“别告诉我,你是故意败的。”

“难道之前你们是故意输的?”

萧廿不再与他废话,转身离去。

“萧廿,你会回来找我的!”郭齐天狠拍铁栏,“你以为,兴国的人还会信你吗!”

颜宁北瞥了他一眼,跟上了萧廿。

地牢里光线昏暗,待久了都有些闷得慌,萧廿走出地牢后,阳光正好,却又让他觉得有些过于刺眼了。他闭了眼一下,扭头看向身后,颜宁北刚好出来,模样还算清晰。萧廿却立刻将目光移开,若无其事地往前又走了几步,刚好走到阳光照得到的地方。

“郭齐天他从昨日进去就一直疯疯癫癫的,要不是我们知晓此人不简单,可能还真的以为他疯了。”颜宁北说道。

萧廿摸着鼻尖,面上波澜不惊,但方才那一幕却令他反复回忆——阳光下,少年将军棱角分明,英气十足,前途不可限量。

颜宁北的相貌本就属于出众的,如今穿着甲胄,这要是放在京都,定是会得无数人青睐。怎么就瞎了眼,看上了他呢?

意识到自己一直没开口,他淡定地道:“不,他本来就是个疯子。”

“太子殿下说,问完郭齐天话后,就去他那里议事。”颜宁北没有注意到萧廿的异常。

“走吧。”

萧廿最后看了他一眼,头也不回地擡腿走在前面,议事的地方他还是知晓的。

颜宁北沉默了片刻,追了上去。

“阿廿!”颜宁北跑到离萧廿近一些的地方说道,“其实还有一会儿,你刚醒,饿不饿?我带你去吃点什么?”

萧廿回头,还不等他说什么,颜宁北忽然一个箭步上前将他拉向一边。

二人皆倒在地上,萧廿后脑着地,却没有与地面相碰的疼痛,反而觉得有些柔和。这一刻,他才发现是颜宁北用手垫在了他脑后。

“追!别让他跑了!”有人嘶吼道。

周边一群巡逻的士兵匆匆跑过,往一个方向去似乎在捉拿什么人。萧廿的手放在颜宁北身后,摸到了一片湿漉,血腥味在鼻间蔓延开来。

颜宁北不轻,他身上还穿着甲胄,压在萧廿身上萧廿却感觉不到有多重。

他往一边看去,才发现颜宁北用膝盖撑着,双膝皆跪在他左右两侧。

“没事吧?”颜宁北道。

萧廿错愕一瞬,身上忽然被一股重量压住。颜宁北晕了过去,整个人都倒在他身上。萧廿用力将颜宁北扶起来,这才见到了他背上的伤,不严重,只是破了皮,但是——血液是黑色的!有毒!

“颜宁北!”萧廿拍拍他的脸,颜宁北毫无反应。

“颜宁北!”萧廿再叫了他一遍,颜宁北仍旧毫无反应。

这里距离军医处有一段路要走,毒不知道是什么。

“来人,快叫军医!”萧廿吼道,自己也一刻不停地将颜宁北背到背上,他手抱不动,只能如此。

他身子也没好多少,此刻颜宁北整个人的重量压在他背上令他膝盖差点直不起来。不过他一向不注重肢体上的一切感受,对他来说,四肢能用就行,好用就行。

才跑了两步,没用的双腿一个踉跄,他整个人往前扑去。刚刚萧廿背起颜宁北就走的动作过于迅速,以至于周边士卒只来得及跟在他们身边。

此刻萧廿倒下,他们立刻上来一人背起颜宁北继续往军医那边赶,一人扶起萧廿。

“萧公子,您没事吧?”

萧廿深吸一口气,看着颜宁北被人背着远去,没有说话,只是机械地擡腿跟上。

士兵却在后面看到,萧廿后背血染红了大片。

营帐内,萧廿任由军医给他处理又裂开的伤口,沉着脸坐在一边。

“殿下,主帅,就是此人!”

这里是颜宁北住的营帐,此刻萧瑞承和颜宁凯都聚集在此,被带来的人,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卒。

刚刚,便是此人持刀刺向萧廿,被颜宁北拦住。颜宁北着甲胄,寻常刀剑刺不穿但还是伤到了些许皮肉,这才让毒浸入体内。

萧瑞承手拿着一把短刀,正是行刺所用的那把,他还未看清,一只冰冷的手就从他手中将刀拿走。

“殿下当心,这刀淬了毒。”萧廿手中拿着短刀。

没有人敢如此对太子殿下,萧瑞承倒是不恼,只是瞧见萧廿身上只有重新缠绕的纱布,连忙吩咐人将外袍拿来给他披上。

不等外袍过来,萧廿已经用刀在自己手上划了一道。毒瞬间发作,令他后退跌倒在地。

萧瑞承正要张口斥责,就见他用力捶捶脑袋,从衣服里拿出一个白瓷瓶喂了一颗药下肚。

头晕目眩的感觉褪去,萧廿闭眼片刻,又缓缓睁眼,道:“白螺蛇蛇毒,你是北氏人。”

这话是对小卒说的,后者道:“不愧是王爷最看重的萧先生。”

萧廿将白瓷瓶递给军医,道:“这个给世子服下三颗,可暂时压制毒性。”

颜宁凯脸色大变,白螺蛇他是知晓的,其毒可谓是见血封喉,北氏一些牧民过去喜欢将此毒涂抹于刀上用于打猎,后来北氏与大兴的大战,不少大兴将士就是死于此毒之下。

而这种毒很好解,只需要在白螺蛇生活的地方找打一种草药即可。

但是,那是在北氏地界。

萧廿摸了摸胸口发热的血红坠子,就听萧瑞承道:“侯爷,函首关可关严实了?”

自北氏进犯后,函首关便已经关闭。

“回殿下,已经关牢了。”

萧廿拿着短刀走到小卒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道:“你没解药。”

“白螺草在我北氏是最为珍贵之物,我不过一介布衣,怎会有资格使用?”

“是吗?不过,我刚刚可不是在问你。”萧廿盯着萧家祖传的冷脸,短刀寒光映在他脸上,他手一翻转,持刀而下,整把刀直接没入小卒腿,“那你就好好享受一下,你们的白螺蛇毒!”

萧廿眼带笑意,将一颗药送进他嘴里:“这是你的殊荣!”

按理说,这毒一入体,人即刻便会毒发身亡,但此刻,这个小卒却十分坚强地活着。只是,刀口周围皮肤已经全部发黑溃烂,散发着一股浓浓的恶臭。

“这药可以吊着他的命三日,期间就有劳诸位了。”萧廿拿起干净的衣物穿好就要往门口走去。

“干什么去!”萧瑞承对于萧廿刚才的行径有些许吃惊,尤其是萧廿用刀划伤自己这一行为。

“我那白色小瓷瓶里的药丸是一位游医所赠,给颜宁北喂着,可保他不死。”萧廿整理着腰间软剑,“我尽量三日内回来。”

镇北军军医医术高明,有了中毒很深却还活着的小卒,足够让他们琢磨如何解毒了。顺利的话立刻就可以制出解药,即便不顺利,也可以凭此给颜宁北续命。

“白螺谷,是在北氏境内。”萧瑞承冷声道,“你也中了毒,不能去。”

萧廿轻笑一下:“我早就死了,贱命一条,能救一下颜宁北,也算有用不是么?”

“公子言重了!”颜宁凯惶恐,“犬子之毒,老臣派人前去即可,怎能劳烦公子亲自动身?”

“不可!”萧廿道,“方才我见郭齐天,听他的语气,辛不冉恐怕已经南下而来。若是此刻镇北军派人出函首关,定会被其察觉。”

颜宁凯道:“可这么做,对他们有何好处?”

萧廿摇摇头,正是因为他不知道,所以才不能让大军陷入险境,他道:“之前在地牢,郭齐天说,我会再去找他的。想必,与此事脱不了干系。”

萧瑞承:“可这白螺谷,在何处?”

萧廿看了一眼手指甲,道:“先前我跟着郭齐天去往北氏国都的路上曾遇险,险些丧命,奄奄一息之迹,我曾被一种毒蛇所咬伤,后来救治我的大夫告诉我,那是白螺蛇。他根据蛇的毒性配置了这些药,如果不幸再中此毒,可以有着缓解蛇毒蔓延的功效。因为当时就有白螺草,所以他便没多费心思去配置解药。”

萧廿和颜宁北曾在北氏失踪月余,此事颜宁凯和萧瑞承皆知晓。

但,颜宁凯还是道:“这样,我挑选手下能干之人前去。”

“不必,令郎是救我才伤的。”否则,有风十三给的坠子和药在,白螺蛇毒威胁不了他,萧廿垂眸想着,“况且,当初在北氏,我弥留之际,是世子带我去找到了医师,我这双目能够复明,也多亏了世子日夜照料。”

带人去找医师,这点颜宁凯可以理解。但颜宁北日夜照料旁人?在颜宁凯眼中,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儿子一直大大咧咧的,根本不可能会照顾人!不给人拖后腿他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萧廿继续道:“这些年在墨县能够过得顺畅,廿还未来得及感谢侯爷当初知会宋县令。”

说罢,萧廿便转身离去。

等萧廿离去,萧瑞承开口道:“黄懿,你带几个人,远远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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