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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见贤王(1 / 2)

又见贤王

“殿下!殿下!您不能再进去了!”

萧廿双目通红,脚下生风,一步不停的往前走。这里变成这样,固然令人痛心。但如今萧廿推开一扇又一扇门,何止是不要命?

暗卫都被他逼出来几个拦着他,倒是颜宁北,替他拦着暗卫,示意暗卫先行去查探其他屋子。

他走到又一户农户门口,看着紧闭的大门,手放在上面,闭眼一瞬,即刻推开——和先前无数家一样,内里布置干干净净,而屋内方桌上,放着头颅。家里有几口人,便放着几颗头颅,睁着双眼,映射着面对死亡时的恐惧。

这户是一家三口,孩子看模样尚在襁褓。萧廿浑身发抖地走过去,替一家人合上双目。

转身时一个踉跄,好在颜宁北扶住了他,一手揽着他的肩,安抚性地拍着他的背许久。怀里颤抖不止的人这才好了些,松开他的手就要去下一户。

好在那些暗卫动作够快,已经查探完了全部的人家。这才有了正当理由将萧廿拦下——实际上,若是萧廿想,没有人拦得住他。

在听到暗卫来报说后面的情况和前面几户的都一样并且没有发现活人的时候,颜宁北几乎是立刻就握紧了萧廿的手。反倒是萧廿,看上去已经好了很多,拍拍他的手示意无碍。

“最近几日,刘家庄的消息从未断过,司上收到的也是一切正常。”萧廿面色已经恢复如常,顶着祖传的冷脸,和平日里一样地吩咐道,“将这里的情况立刻传回分舵,让那边抽调人手前来查探。留两个人与我一起料理村民的后事,其余的,在周边戒备。”

“是!”

他身边暗卫数目他知晓的是有十余名,到现在已经出现了五人,这五人便合情合理地与他一起料理村民后事。

门口的尸堆已经全部散开,庄子入口的一侧萧廿花了些时间选了个风水好的位置,让其中三个暗卫去挖坑。

他与颜宁北以及剩下的两个暗卫一起,先是将尸块组合在一起,而后缝合好。

刘婶贪了刘本善生意上的钱,也多收了不少农户的钱,她出身于刘家庄,自然有不少钱两会流回这里。整个刘家庄有三十多户人家,像方才那种一家三口的应是刚成亲不久的夫妻。至于别的人家,一般都是好几个孩子。有着刘婶送回来的钱,都是养得起的。

这么多人,依据体征辨认,将人拼齐,已是夜间。那群不知名的歹人,老幼妇孺一个都没放过。

夜间穿针引线萧廿做不了,他便去每家每户拿了衣裳。弃真司的人长期在外,缝缝补补都是会的,颜宁北竟然也会,三个人就这样打着火把,缝补尸块。而后,由萧廿替他们整理遗容。

另外两个暗卫在清晨挖完坑后也过来帮忙。

结束的时候,萧廿擡头看了眼天色,还是亮着的,他依照规矩替这些村民料理了后事,便与五个暗卫一起将人安葬,将送来的纸钱烧了,时间仓促,他更是不知晓这些人的生平,便立了个碑,写着:刘家冢。

“阿廿……”颜宁北握住萧廿的手,这是这段时间以来,他们说的第一句话。不等萧廿说话或者有什么反应,颜宁北已经将人揽住,按在怀中。

萧廿靠在他肩上,许久也缓缓擡手揽住他。

那五个暗卫既然已经出来了,便没有再回到暗处。这边的情况报回城中后,阳师便亲自带人过来侦查,但料理村民后事的事情他并没有参与。

此刻,结束了侦查后他准备来和萧廿汇报一下,就正好遇见了这个情景。他轻咳一声,对此视而不见,说道:“殿下,庄子上的百姓家中明亮干净,屋内财物不曾被盗。就连牲口,都还活得好好的。唯一遭到破坏的地方,便是庄子的大门。”

颜宁北感到萧廿在听到阳师汇报完后,再次开始不自觉地发抖,颜宁北将人揽得更紧一些,一下一下地拍着他的后脑,轻声说道:“没事了……没事了……”

萧廿终于好了一些,回头看向阳师的时候,再次成为了那个高高在上的司长:“随孤再探!”

先前整理尸块的时候,他便发现,切口极为齐整,能做到这个地步,除却极好的刀功外,还需要优良的器具。但——有一个东西,却可以轻易做到。

他将刀丝盒子拿出塞到阳师手里,道:“顾明今日在做什么?”

“属下离城的时候,顾明去大牢想探望顾楠但被拦下了。”阳师跟在萧廿边上,他知晓萧廿劳碌了许久,但并不出言劝阻什么。至于颜宁北,想跟着就跟着吧!

“拦下?孤先前不是说了准许探望么?”萧廿再次推门进入了一户人家,这里他之前到过的。

“大人,有发现!”外面一人来报。

萧廿转身便朝那边走去,其余二人也跟了过去。以至于,无人察觉到,身后的屋顶上有一个人悄悄地探出了头。

“大人,这里有多处,都发现了刀丝系过的痕迹。”

三人顺着看过去,果然在树枝上发现了刀丝的磨痕。刀丝削铁如泥,顾明使用的时候是直接用。要是要布置成陷阱,须得配合特殊的卡扣,否则,刀丝还未固定,已经先将固定用的地方削断了。

但即便如此,也会留下磨痕。

“将顾明拿下!”萧廿沉声道。

这儿跟来的人,些许是分舵的人。眼前这位就是,他有些迟疑,阳师道:“殿下说如何,便如何。”

“是!”

萧廿对这种情况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擡脚继续往前走,倒是阳师,竟破天荒地替这些人分辩:“殿下勿怪,手底下的人不懂事!”

“无妨。”萧廿说着,忽然有股被窥伺的感觉,下意识擡头,正好扫见屋顶上一个黑影,但转瞬即逝,“阳师,弃真司的人都戴着面具,你平日里是如何分辨的?”

“回殿下,属下——殿下当心!”

阳师擡手一拦,颜宁北软剑出鞘,正好挡住了方才汇报之人的袭击。对方匕首被击飞而出,顷刻服毒自尽。

“死了!”阳师摘下此人的面具,看着萧廿从容淡定的模样,忽然就明白了为什么方才他要问那么一句。

“殿下是如何知晓的?”

“直觉。”萧廿表意不明地拍拍他的肩,“此事不宜声张,你去摸查一遍下头的人。”

阳师没有立刻领命,而是道:“那殿下如何知晓,属下便是阳师呢?”

颜宁北闻言,剑已指向阳师,萧廿擡手示意他无碍,便道:“敢对孤一直横眉冷眼的,整个弃真司,只有你阳师岑双。”

阳师道:“当初在御书房,属下便觉得殿下不宜进入弃真司。如今,亦是。”

萧廿目光锐利,仿佛要透过他的面具看到他这个人的长相,看到他的魂魄,又仿佛只是就这么看看。

“若有一日,你的位置换人了,不知道我可否有幸,知晓你是谁?”

“朝廷为了保证弃真司差员的安全,从来不会泄露任何有关弃真司差员的信息。”阳师公事公办地说道,“但若是换了人,会有诏书发放下来。”

二人相对无言,都想透过表象看到内里。时间久得,颜宁北都已经端起了醋碗。

“我约莫,知晓你是谁了。”

“无可奉告!”说罢,阳师便离开了。

似是闻到了空气中那股酸溜溜的味道,萧廿对颜宁北道:“不至于,这醋你都喝?”

颜宁北没说什么,只是收起了剑。

“我希望,我永远都不会有查证的机会。”

萧廿看着阳师走去的方向说道,弃真司要是要查证一个人的真实身份,只有两种情况:第一,此人殉职,需要揭开面具寻找其亲属来收尸并给其亲属发放抚恤金;第二,便是获罪入狱,摘

自前朝起,弃真司的人一旦入了狱,无论是否有罪,最终都是不得好死。要么死于刑场,要么死于报复。

“殿下!”又有人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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