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剜走心脏(二更)(2 / 2)

长楹蹲下来。

她腰间还带着,不久前他送的同心锁,像是真心实意地喜欢它。

可她没有挂那盏花灯。

方才交杯同引、寓意美好的合卺酒杯,也被她毫不留情地摔了。

碎成拼不起来的一块块。

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矛盾的人?

她明明近在咫尺,笑意和往常没什么区别,却永远看不懂她的心思。

花灯节说了很多遍的相守白头。

最终还是没能实现。

谢拂握住她的手腕。

指尖的冷意,像是从心脏肺腑中涌出来:“为……为什么?”

他知道对方别有用心,但没想到她会在这一天发难。

所有的美好,短暂如镜花水月,隔日便消逝。

一瞬间,燃烧凝固的红色烛泪,还有这里的每一处喜景。

都像是冷冷的嘲笑。

青年握着她的手,越来越冷:“是因为……江绩雪吗?”

“因为我派人杀他,所以你……要这样吗?”

长楹看着他,不知为何想起了那天绽放的石头花。

动静来得太迟,而她没有勇气打开袋子,甚至只是看上一眼。

陵玉说过,被剜后要重新长出真正的心脏,需经历求不得、爱别离。

光光只是让凡人谢拂学会爱,还不够。

所以对于他的问题。

长楹只是模棱两可地给了答案:“江绩雪,现在还不能死。”

径直扯淡说她移情别恋那个暴君,实在有损她的形象。

而众人还被困在梦魇中,造梦者不能立即死,所以她算是实话实说。

只是模糊了前因后果,故意带给他错觉。

青年一瞬间脸色不对。

霜雪像是从眼睫间倾漏下来,带着有些冷的绝望和自嘲。

药效还没有完全控制住他。

眼前的凡人却轻阖了下眼,不再挣扎。

掩映的红烛,像鬼火幽幽跳跃,他仿佛将悲喜皆交付。

最终任由她处置:“你想做什么,都动手吧。”

长楹眼睫动了动。

手里长笛幻化成弯刀,声音平静:“谢拂,很抱歉,欺骗你至今。”

“但是你身为凡人的这一生很短暂,你想不明白的,日后都会想明白。”

今日她剜走对方一颗心脏。

出梦后若他本尊要算账,她随时奉陪,力图两不相欠。

“我们自始至终,都不会有任何可能。”

遮面扇也掉落在了地上,上面还有她熟悉的歪斜的针脚。

那个时候,她难得耐心地一针针地缝着,见他进来,还笑意盈盈地举起来。

她指给他看,眼中带点小得意。

烛火的光影,摇曳的错觉只是那么一瞬。

长楹只是顿了一刹,便利落踩了上去。

遮面扇脆弱的扇骨,发出响动。

也在这一瞬间,分崩离析。

地上的青年垂着眸,像是默认她所有的举动。

长长的眼睫垂落,脸上没什么神情,所有的血色也皆数褪去。

肉身的疼痛,都不及情伤之分毫。

可是直到长楹,手里祭出的弯刀。

用最锋利强大的魔气,撕扯开他心口的位置。

都没找到,她想要的那颗心脏——

谢拂的心口处。

没有先前的蛊毒痕迹,也没有常人该有的心脏。

空荡荡的,漆黑一片。

像极那时候在回忆里所见,他被剜心的时候。

什么都没有。

器灵首先没镇定住。

接连怀疑道:“怎么会这样?是我们太急了,他的心脏还没有成形吗?”

“还是问题出在蛊毒上面呢?”

“还是说,他只是本尊的几分魂识,算不得t数呢?”

它翻来覆去的,把几乎有的可能性,都说上了一遍。

像是不能接受筹码这么久,却失败了。

长楹也不知答案。

她面上没多余的神色,向来含笑的眼眸,刹那凝住。

同凡人谢拂四目相对着,她才恍然有了从刚才到现在的第一个念头。

他看上去,一定很疼吧?

曾经回忆里挥之不去、被剜心的噩梦,她又让他经历了一遍。

而且是在凡间,最美好的时刻。

被剜开凡躯的痛楚太大,他最终昏了过去。

只是依旧死死抓着她的手腕,像是不愿意放开。

长楹听着器灵的念叨,保持同一个姿势,在他面前蹲了很久。

然后一点点掰开他的手指,抽回自己的手。

仿佛过了很久,才忆起点什么,一点点串联线索。

她最终看向了自己的腰间。

“同心锁”仿佛感应到了什么一般。

正发热发烫,带着灼灼而不同寻常的热度。

画面在快速地倒退。

一会儿闪过那日花灯节,谢拂略苍白的脸和身上的血腥味。

还有黑氅青年奇怪的暗示,和明显看好戏的模样。

一会儿又是他方才的注视。

尘埃落定般,仿佛是等了很久,也没等来命运改变的心死。

长楹顿在原地。

器灵喃喃道:“所以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呢?”

红衣姑娘瞥向自己沾了血的双手,指尖微微颤动两下。

随后才回答它:“去找江绩雪。”

得找始作俑者,问个明白。

器灵:“啊?”

它结巴两下,显然是会错了意:“那凡人谢拂怎么办,不用给他包扎吗?就这么让他昏死在这里吗?”

毕竟是大婚当天。

太渣的话不太好吧。

长楹轻叩几下门,唤来方才的侍从。

她面色淡定,小侍从带着狐疑进来。

转眸望见倒在血泊里的谢拂,瞬间眼都红了:“我家大人怎么了?”

“是不是刚刚有叛军闯入,出手伤了他?”

先前一口一个唤她妖女的侍从,这一刻反而没有怀疑她。

也许是谢拂的执念太深了,连侍从都觉得他们真心相爱,海枯石烂。

长楹微默,丢下一句便离开:“不是叛军,是我。”

“他如今心口,还保留了一丝气息,你去神殿找人吧,说不定能救回他一命。”

方才没有细看。

但现下长楹反应了过来。

青年的心口空荡荡的。

却仿佛有层薄如蝉翼的鲛纱,在佑护着他,维持着他的生命。

器灵恍然:“所以他早在花灯节之前,就知道我们的目的了?”

“主动……剜心给了你。”

难怪喜宴上,对方的师父,那位头发花白的老者会怪异地看着她。

想来是知晓缘由,还帮着护下了凡人谢拂的命。

倘若他们二人好好成亲。

他也许不会出现什么异样,就这么相安无事地过下去,一直到白头。

器灵感慨:“不愧是神尊,哪怕来凡间渡劫都这么强,没了心脏也能继续活下来。”

可是现在。

长楹再度捅了他一刀。

那层护心脉的鲛纱,还是再度撕裂碎开了,他依旧危在旦夕。

即将死去。

身后屋内,喜烛燃尽堆出层层血泪。

侍从嚎得大声,又像想起不能乱动对方,以免二次伤害。

小心翼翼放开对方,拔出钝匕首冲过来:“妖女!你没有心!”

长楹足尖轻点便避开了。

静静看对方:“你不是我的对手。还有再纠正一遍,我是魔,不是妖。”

“与其浪费时间,不如去救你家大人。再迟半炷香的功夫,恐怕就回天无力了。”

对方只是蚍蜉般的凡人,愣愣看她一眼后。

又失魂落魄,喃喃着重复了遍:“你可真是没有心啊。”

“大人他……算了。”

“不提也罢,你不会想听的。”

长楹的身形消失在黑夜里,抛出定位符前往宫中。

器灵很小声地问她:“主上,你还好吗?”

红衣姑娘淡淡地笑,不解:“当然很好了,怎么了?”

器灵默了默:“乾坤袋里的石头花,刚刚枯萎了。”

昭示着她的情绪变化,一并死寂。

闻言,长楹轻浅地呼出一口气:“这样啊。”

原来石头花不仅会开,还会枯萎。

东海的宝物果然神奇,能随时洞察喜怒哀乐,盛开又最终枯萎。

仿佛一场梦,她最终还是醒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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