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肆。”老白喊。
“什么?”南肆正走神,他上老白的课格外容易走神,老白都要习惯了,只要他成绩不掉就行。
“你是第一,没问题吧?”老白问。
他这话说的奇怪,第一就第一,问有没问题做什么?
南肆隐约觉得哪里不对,但还是先应了:“哦。”
“没问题。”
肯定有问题。
林丘上午说的是我的同桌很厉害。
不是我很厉害。
班级第一。
年级第一。
黑马。
南肆在班上一直是前几,年级前十几,如果说得了第一是黑马,好像也说得过去??
班里那些好奇第一的人这么说服自己,好像也就合情合理了。
老白适时打断了底下大差不差的思绪:“行了,都知道了吧,好好学啊,别成天关心谁第一谁第二,关心关心自己别考倒数第一第二才对,懂吗?”
没人注意到,角落里,林丘小眼睛里的疑惑都要溢出来了,他记得自己早上去办公室,无意间看到老白桌上被压了一大半的成绩单,刚好最上面的一角露出来,明明是——
“诶。”南肆拍了拍林丘。
林丘转过身,皱着的鼻头还没放下,南肆一看他这表情就知道自己被老白坑了:“现在老白说不了了。你说说吧,怎么回事。”
林丘本质上其实是个很实诚的小胖子,有时候很容易较真。比如现在,他看到的和老白说的不一致,他就会想弄明白为什么,乃至于老白说第一是他南哥的时候他都没嗨起来。
“哥......就是......”林丘看着南肆,突然很短暂地思考了下他接下来说的话会不会惹毛南肆,但转念一想他南哥不是这样的人,而且这是南哥主动问的,他有理。
“就是......”林丘刚一开口,唐明夜凑了过来,“南哥,你是这个!”
他说着竖起两个大拇指。
南肆和林秋一齐看着他。
唐明夜:“干嘛呢,这啥表情。”
林丘刚想解释,南肆一摆手:“没什么,转回去,上课呢。”
林丘立刻悟了,乖乖拉着唐明夜硬扭了回去。
台上老白已经讲起了卷子,这人刚坑了自己一把,虽然对他没一点影响,但南肆依然没什么心思听,兀自收拾起了东西。
收拾完他看了眼窗外,秋天以后天黑得会越来越早,不知道再过两三个月是不是得旷掉下午最后一节课。
旁边传来纸页翻动的声音,他回头,头一次看见温倦迟正儿八经地在写题,仔细一瞅——奥数......
当文科生委屈你了。
下了课,南肆和温倦迟打了声招呼便走了。
不上晚自习这事最先是他跟温倦迟提的,毕竟搁谁发现同桌到了时间人就没了都容易多想。
哦不,温倦迟可能还真不会。
他提这事的时候温倦迟就什么都没问,只是点了点头。
搞得他逆反心理都起来了,就差问一句“你想不想知道为什么”。
五点下的课,五点半的时候他刚好到家。太阳挂在远处重重的屋檐上,暮色渐浓,街边的灯火一同亮起,烟气慢慢升腾。
一进门,灯便开了,南肆先去拉上窗帘,然后到厨房给自己煮了碗馄饨,速冻的,和裴叔的比起来差了不止一点。
他囫囵吃完,碗筷过了遍水再搓几下算是洗了,提着书包上了二楼。
走廊的灯闻声亮起,他拉开阳台的门,将书包扔进去,随即擡脚往自己房间走。
突然脚步一顿,他掏出手机,给林丘发了条信息。
嘛黑:晚自习找个时间跟我解释清楚。
这会已经六点出头,晚自习刚开始,一般管得比较严,林丘没那个胆看手机,学得自觉够够了后便和唐明夜玩起了小游戏。
南肆窝在沙发里,一边学一边心思还挂在这事上。
结果一个小时过去了,毫无动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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