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产
宿醉一场,第二天南肆直到中午才慢慢转醒。
他头疼得厉害,身体也沉沉地陷在床里,仅仅是轻擡一下手,就仿佛牵扯了全身的神经。
尖锐感钻子般磨着太阳xue,他缓了好一会儿才艰难地掀起一点眼皮,混沌的大脑虽然在见着光的时候勉强从一团黑线里翻出头,但他依然没想起昨晚自己干了什么。
脑海里的画面停在他靠着沙发喝酒那会,好像南宛对他说了句什么,然后……
“靠。”
南肆忍了忍没忍住,一开口才发现自己声音哑得不像话,喉咙里仿佛有刀片在刮。
“……”
他再也不瞎喝酒了。
南肆无声叹口气,艰难地探出手摸手机,结果半天没摸到,给自己整得更烦躁了,愤愤地偏了下头。
然后……跟自己的手机来了个面对面。
“……”
你怎么在这?
南肆嗓子不行,只得在心里问。
不过这样就更好办了,南肆只需微微动一下就把手机翻起来,突然亮起的屏幕有些刺,他闭了下眼,再睁开,就见上面明晃晃的几条未读信息。
来自温倦迟。
喔。
昨天他等人来着。
所以……他到底干了什么!?
一瞬间南肆觉得头更晕了,这时房门恰好被敲响,他猝不及防被吓了一跳,然后慢了好多拍地意识到自己现在睡在哪。
“……”
他,为什么会在,温倦迟床上?
更重要的是,南宛女士怎么知道来敲这个门??
手机重新倒回去,南肆双手抓着被子蒙住半张脸,直直地盯着门,想出声也没办法。
门外,南宛端着杯冒着热气的蜂蜜水,现在已经将近中午,所以虽然没听见里面动静,她还是推门进去了。
“嗯?醒了啊。”南宛把玻璃杯放在床头,看他眼神呆滞脸色泛红,担心他是发烧,便伸手贴了下他的额头。
“没发烧啊。”南宛收回手,好笑道,“怎么,喝傻了?”
“你也是,我一转头你就给干完了。”南宛颇有些可惜道。
南肆:“……”
他不是很想说话。
但他不说,南宛就更起劲了,继续道,“是不是嗓子哑了说不出话来了?”
“……”
“快别躺着了,更晕。”南宛拿起杯子递给他,“起来喝点。”
玻璃杯里的水在光下很轻地晃着,南肆看了几秒,才撑坐起来接过喝了几口。
温热的水流过沙哑的喉咙,有些熟悉的感觉让他忽然想起上次喝醉醒来的那个上午,也是一样的阳光,一样的静谧,以及递来的蜂蜜水,玻璃上流转着温润的光泽。
仿佛一切都不曾离开过。
南肆想到刚看的消息,虽然现在身体依然不像是自己的,但心情莫名地好起来。
过年这几天,南肆没出门,南宛到是去看了一个朋友,问他去不去时,他想也没想拒绝了。
每天他就是窝在阳台看看书,玩玩游戏,天气好的时候会在院子里晒晒太阳,抱着久久懒觉,和温倦迟的聊天则断断续续地穿插其中。
他想到什么就一股脑发了,常常绿色的框框一堆,温倦迟有空了就会回,虽然短,但南肆知道他都看到了。
很晚的时候,他们会打电话。大多是南肆在说,温倦迟轻笑着应,偶尔会问几句。
夜里很安静,两边都是,每次南肆听见他笑,心脏都会跟着颤一下,忍不住问,“你说的地方到底在哪?”
他已经问了两三天了,温倦迟就是不说,管他用什么技巧怎么纠缠都没用。
神神秘秘的,搞得他更好奇了。
“别急,到时候就知道了。”温倦迟还是那句话。
他靠在房间的窗边,却没有开窗,目光透过玻璃望向远处一片沉沉的黑,虚无感从四面八方涌来,最后止于耳边熟悉而真实的声音。
其实他也并不是没有触动,相反,南肆每次想着法问关于“见面”的事情时,他都有一种活过来的感觉。
好几次他差点就要说“其实你也知道那个地方”了,但这太恶劣了,明明是自己失约,却还想要对方想起那段记忆。而他带对方去,只是想圆一个迟到的结尾罢了。
“行吧。”南肆每次都这么说,但下一次还问。
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其实也没说些什么,但不知不觉就过去了很长时间。
和温倦迟一起的时候,南肆很容易对潜在的黑暗松懈下来,若原来是困却睡不着,这会就是不困也想睡,说着说着就成了呓语,最后电话什么时候挂的都不知道。
这种情况持续了两三天,南肆有次留了个心,发现温倦迟至少到凌晨四点还没睡。
他之前只知道温倦迟会有失眠的情况,但两人一起的时候却没有,以至于他忘了,温倦迟刚来时的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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