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1 章
拿到林卓的口供，沈震云从宾客厅转移到了审讯室。
沈震云半靠在审讯椅上，神情悲痛：“药是魏达给的，他说那个效果好，但在市场上买不到。我不忍看到父亲那么痛苦，半信半疑试了一下，果然缓解了父亲的病痛。”
“——只是，我没想到会造成父亲的早亡。”
单面镜背后，沈潇茗全然不信这一套说辞，恨不得冲进里面撕碎他的嘴：“如果不知道，又为何以林卓的女儿相威胁！”
审讯员也问出同样的问题。
沈震云叹了一口气：“那是假药，如果没有外界的压力，哪个医生敢冒这个险。”
审讯员被他这说辞气笑了：“压力？这分明是绑架威胁！”
沈震云：“这怎么是绑架威胁？我明明给了他的女儿最好的治疗，他也确认过他女儿的安全。”
审讯员：“……”
与沈震云一墙之隔的魏达却没有他的体面，整个人扶在桌上涕泗横流：“同志，我也是没办法，德森倒闭了，我只能在沈震云身上下功夫。我那时得知他为父亲的病情忧心，所以投其所好，私下重开了这个安定药的生产线——但我可以保证，没有流到市面上。”
警察：“为了上位违法生产假药？”
魏达以头敲桌：“是我一时间迷了眼，觉得富贵险中求……”
警察拍桌而起：“别在这给我演！既然沈易遥的药是你生产的，那沈琼川血液里怎么会有相同的成分？”
魏达：“这个药在二十五年前就上市过一个月，但随即发生了化学试剂泄露——同志，你不知道我那时可是赔得倾家荡产，你说好好一个实验室，就是因为操作失误……”
警察打断：“上市了一个月，沈琼川就这么巧刚好买到你的药？”
魏达“诶”了声：“这个药上市之后，沈琼川是我的消费者之——他曾说自己精神不太好，我就毛遂自荐，也作为家庭医生随访了一段时间，但是我真的不知道里面有这个杂质——我和他们无冤无仇，怎么可能是故意呢！我是真的不知道这个药这么多副作用，再说了沈老先生去医院检查，也没查出什么事……”
两边的审讯一结束，警察们看到彼此，摇了摇头。
沈潇茗看到这一幕，心也沉了下去。
这时，燕苗发来消息，是和曲衍森一模一样的话：“总公司这边查不到纰漏。”
沈潇茗本来打算和警察去沈氏调查，但是沈震云以公司机密为由、拒绝她前去，只能退而求其次，让燕苗接应曲衍森。
“震凯呢？”
“……”
该死！
沈潇茗烦躁地踹了一脚墙壁。
一个小时后，沈震云被带出审讯室，和走廊上的沈潇茗撞上。
沈震云见状，轻蔑地看着她：“侄女，还有一天，再没有找到证据，我就不奉陪了。”
-
翌日，会议室里，警察给出一个无能为力的结果：“我们没有找到沈震云犯罪的关键证据，只能放他离开。”
沈潇茗仍不甘心：“那我父母和爷爷的案件？”
“如果没有新的证据，你父母和你爷爷的死亡都只能被定为意外事件。不过，根据我们推测，你爷爷……是自杀。”
“我们提取到了你爷爷手上的唾液样本，和沈易遥先生的DNA一致——我们推测，每次林卓给他安定药，他都会在指甲里留下一点，最后连着林卓给的那一片一起吃下去，最终死于过量摄入药物。”
“林卓本身不知道药物过量会致死。”
那么，只可能是沈易遥早就推测出当年沈震云的作案手法，拿自己做了验证，同时帮沈潇茗破了一个死局。
只是，即使拼上性命，沈震云依然没有被捉拿归案，反而被他利用。
从此，他可以安稳地坐在云巅之上。
“沈潇茗，你又输了。”
沈震云声音从门口传来，他的状态是从未有过的轻松和得意。
沈潇茗双目通红，浑身颤抖。
沈震云很是欣赏她的样子：“输给我就让你那么生气？也是，你为此准备十几年。如果你能有多一点的时间成长，放下你那可笑的感情，说不定你真的能赢我。”
沈潇茗忍无可忍，恨不得扑上去咬下对方一块肉。
曲衍森一把拉住了她：“他在激你。”
沈震云却挑衅地走上前一步，看向这个拒绝他三次的律师：“当你放弃Andrew选择这个废物的时候，你就不可能赢我。”
曲衍森面色不变，依旧圈住沈潇茗不松手。
“说实话，最后我确实被你——不，是被我的好父亲摆了一道，但是那又怎么样，很快，这个案子就会结束，而你也会永远地被踢出局。”
沈震云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
“混蛋！”沈潇茗崩溃地低吼，“你不得好死！就算搭上我这条命，我也要你偿命！”
“别说大话了。”沈震云无情的碾碎她的幻想，“沈琼川就是该死，如果你那么痛苦，就应该在那一天坐上你父母的车，和他们一起死，这样老头就不会为了你临死前还要算计我这个亲儿子。”
“沈潇茗，你就眼睁睁地看着我把沈氏握在手里，而你要的真相，永远、不可能、得到……”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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