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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搬家(2 / 2)

更别提他冠上的金边跟翡翠了。

“这四个字还是陛下亲赐的。”顾庆之严肃正经的起身冲着皇宫行礼,顺带把北静王也带了起来,“京里人人都说王爷得陛下喜欢,早年还同陛下一起读书,怎得连陛下字迹也认不出?”

这一句话没讨着便宜,北静王端了茶杯起来,又道:“国公年纪轻轻,就挣下如此家业,一声少年才俊当之无愧。”

若是正常交际,这时候就该客气一下了,可北静王他来得不正常啊,况且顾庆之又不是靠着他吃饭的。

顾庆之便道:“王爷不过弱冠之年,就能继承王位,还是会投胎,也有个好爹,年少有为仿佛量身打造。”

北静王脸色变了变,叹道:“唉……父王早死,小王不得尽孝,恨不得以身代之。”

这话一说,顾庆之觉得打今儿起,京城里也要流传出安国公对北静王不敬的消息了。

这么一看,忠顺王着实无辜的很。

顾庆之就又不说话了。

北静王等了片刻,笑道:“小王今日前来,是想帮着安国公说和说和。荣国府毕竟是四王八公之一,通天的功劳,安国公年纪尚轻,难免意气用事,从今往后——”

顾庆之直接便站了起来,“送客。”说完他两步就走了。

又不靠他吃饭,都是国公了,还是陛下亲信,何苦受这个罪呢?

北静王被这不按照常理出牌的套路惊了个目瞪口呆,手里茶杯还抖了抖。

只是……北静王不急不慢叫了两声“安国公”,就又坐那儿不动了,他不信安国公就直接把他撂这儿了。

顾庆之出了正堂,叫了卫公公来吩咐两句,“把正院其余几个门都锁了,只留出去的门。别跟他起冲突,毕竟是个王爷,说什么都不知道,有事全推我身上便是。”

吩咐完这个,顾庆之就进宫了。

毕竟是个王爷,还高了他一头,道理都在其次,主要先给皇帝通个气儿。

“怎么这时候来了?”皇帝笑道,“可是想在宫里吃晚饭了?”

顾庆之上前行礼,道:“方才北静王来了,又叫我开中门迎接他,进来便是要给荣国府说和,怪叫人摸不着头脑的。”

皇帝表情严肃了三分,“前两日尹恩立来说过,宁国府那葬礼办得超乎寻常,北静王也设了路祭,还去送了送,不仅是他去了,原先的四王八公也都去了。”

“这事儿就不对啊。”顾庆之道:“北静王去送别宁国府的儿媳妇?他只叫人送个奠仪去就可以了吧。”

皇帝冷笑,“还不是给朕施压?要叫朕知道他们人多势众?想叫朕处置他们的时候想想后果。北静王世袭罔替的郡王,他家里下人也上千了。”

这下顾庆之就全明白了,“不过是个借口。荣国府还真的有点惨啊,这是被北静王当了筏子?我就说他不像是来说和的,倒像是挑事儿的,早干嘛去了呢。不过……我竟然是最薄弱的一环吗?”

再一想皇帝心腹里的其他人,忠顺王是个亲王,尹恩立是锦衣卫的首领,潘勇是京营节度使,管着五大营,这么一看,他还真是个软柿子啊。

顾庆之叹气,“罢了,从此北静王就是全京城八字最不好的一个了。陛下,以后祭祀莫要让北静王出戏,怕是天地祖宗不喜。”

皇帝笑了两声,“人既然来了,不如吃了饭再走?”

顾庆之笑道:“还要回去陪师姐骑马。”

皇帝无奈笑着挥了挥手,“走吧。”

临走之前,顾庆之就又说了一声,“往后北静王来,我家里大门就坏了,打不开。”

“可要朕给你派两个工匠?”

“多谢陛下,不过这点小毛病就不麻烦工匠了,安国府还是有几个能人的。”

安国府距离皇宫近,一来一回也不要半个时辰,回去的时候北静王已经不在了,卫公公上来道:“大人离开约一炷香的功夫才走的,走的时候竟然还神色如常,说下回再来拜访的。”

都跟皇帝打过招呼了,顾庆之也不在意了,“下回来就说大门坏了,暂时打不开。”

卫公公笑着应了,“那侧门呢?”他用询问的眼神看了看顾庆之,顾庆之笑道:“侧门配不上北静王!”

吩咐完这个,顾庆之又往后头去,才进去就见林黛玉骑在马上,冲他得意洋洋的挑了挑下巴。

“师姐真是不错。”顾庆之惊讶之余,笑着鼓掌,一联拍了好几下。

“骑马倒也不是很难。”林黛玉轻松道:“只要前头敢上来,马儿又听话,骑上来倒是没什么了。”

顾庆之看了看她那姿势。

双手抓着马鞍前沿,全身都恨不得缩在马上,缰绳还在手腕上缠着。

不说缰绳缠在手腕上,也不说双手抓着马鞍,就她缩在马上这个姿势,一般是竞速里才用的姿势,不仅降低颠簸,还能降低风速,可她这……时速能有三公里,超不过一个遛弯的老太太。

非要夸……只能说他师姐有颗不甘愿平凡的心。

顾庆之不由得瞧了旁边陪她骑马的下人。

那下人缩了缩脖子,“大人,这……真的要慢慢来。姑娘……一上去就这样了。”

顾庆之想笑,又怕林黛玉面子过不去,他一擡头,又见林黛玉面颊泛红,努力想坐直身子,可是又不太敢的样子。

“先把缰绳给我。”

顾庆之凑到了马边,这马他也是天天见的,时不时也要喂些东西,见他过来丝毫不见惊恐。

本就是小马,肩高刚过一米,见林黛玉没动,顾庆之上去扯了扯缰绳,好家伙,真“僵”绳。

顾庆之笑道,“幸亏只缠了一圈,不然越拉越紧,马也难受。”

这个也说得就很灵性,毕竟林黛玉的手腕都有点红了。

“我牵着马。”顾庆之好容易解开了缰绳,又拉着马往下马石那边走,林黛玉虽然刚才怕了,不过手还是死死抓着马鞍前头不带放的。

“人家骑马有磨腿的,有腰疼的,师姐倒是标新立异,手腕红了。”

可能有人就是掌握不了平衡,也掌控不了会动的坐骑,林黛玉如今连反驳的功夫都没有,紧紧张张的连唇都抿了起来。

缰绳捆好,另一边也站了人,马如今基本是动不了了,顾庆之站在上马石上,笑道:“幸亏安国府的上马石够宽的,不然我还扶不住师姐。”

脚都能踩到石头了,坚实且稳定,林黛玉飞快下马,两步就下了下马石,又往前走了两步,道:“以骑马为题作一首七言,明儿就要!”

顾庆之笑着冲她背影喊道:“师姐,明儿还骑马吗?”

“再做一首五律!”

“不愧是我师姐,瞪人也瞪的这么好看。”

等林黛玉的马术从手腕疼进阶到腰疼的时候,林如海新买的宅子也收拾得差不多了。

顾庆之没敢亲自选日子,而是拿了林家父女两个的八字找了钦天监的监正张大人去算了算,然后挑了个一等一的吉日吉时,连进门第一炷香往哪个方位烧都算了。

当然这时候搬家,一天是肯定搬不完的,东西也都是算了时辰提早送过去的,这一天搬的就是人跟少许的贵重物品。

顾庆之亲自送了人过去,又故意在人面前自嘲道:“从今往后我又是孤家寡人了……唉。”

林如海笑话他道:“我住那处院子,你可是什么都没叫我带走,说还能住。我家里的书房后头那小院子,你也按照你的喜好全都收拾了一遍,还专门嘱咐林满,你说什么来着?”

林如海清清嗓子,学着顾庆之的声音道:“就是你们家老爷一时间昏了头,你也不能昏头,就算他要留宿,我那屋子也不能叫外人住。”

林黛玉都上了二门的台阶了,听见这话又转头道:“功课也不能落下,明年是会试年,小考要提前十天呢,一进二月就要考了。你至少两日来一次,做了文章也要拿来叫我爹爹看。

丫鬟婆子簇拥着林黛玉进去,顾庆之就是喜欢看她身边围着一圈人的样子,他又跟林如海道:“师姐身上的鹤氅短了些,怎么师尊没给师姐做新衣裳不成?”

“才做的。”林如海道:“做那么长做什么?擦地吗?而且也沉。”

“师尊一点都不关心师姐。叫我怎么放心你们单住呢?”顾庆之叹气。

“回头我给师姐做吧。”顾庆之语重心长的劝林如海,“女孩子不是这么养的,衣裳原本就是洗两水颜色就旧了,男子穿些日常旧衣裳还能说是亲近自然,女孩子穿褪色的旧衣裳怎么行?我师姐就该穿得漂漂亮亮,叫人一眼就能看见她。”

林如海哼了一声,道:“你自便,横竖我府里上下都认你。我去收拾书房了,晚上吃涮羊肉,你去吩咐一声。”

一切都还跟以前差不多太多。

搬家是乔迁之喜,自然也是要有个宴席的。

林如海请了如今的同僚,往日的同年等等,消息自然也传出来了。

贾政也隐隐约约听了两耳朵,再说他本就关注这两人:一个顾庆之,一个林如海,听到消息再去打听一下,他直接回去就跟贾母说了。

贾家如今有点落入沼泽的意思,不挣扎还能活,动得越厉害死的越快。

可谁又能不挣扎呢?

尤其是前两日北静王又传来了消息,“小王惭愧,原是好心想说和的,只是那安国公一点面子不给,倒叫人无从适从了。”

贾府是不知道北静王拿他们当借口去压安国公,既然一点内情不知道,那不知所措也就很是正常了。

贾母听见消息,可算是松了口气,恶狠狠道:“原先住安国府,我是一点办法没有,如今搬出来——去送帖子,说去他家里拜访!”

她手上的救命稻草不多了,姻亲关系算是最后的保障。

贾府的大管家赖大亲自去送了帖子,而且还看似客气,实则死皮赖脸等在了门房,“老太太还等着消息呢,得了消息我就回去。”

林如海正看书,接到帖子也不在意,随手往一边一放,道:“回绝了吧,他们家里才死过人,怎好去别人家里做客?也太不知礼数了。”

林满在林如海眼皮子底下拿了帖子,趾高气昂的甩给了赖大,“老爷说不见。你们家里有白事,懂点事儿。”

他说完还要再嘟囔一句,“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荣国府的管家跑我们林家充大爷?谁知道你是谁?宫里太监见了我都客客气气的。”

赖大一张老脸涨得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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