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套
不顾贺苳的坚持，沈言还是麻烦李叔把贺苳送回了家，家里有客人，沈榭不好离开。
晚上等吴骏业和舅舅一家都走了，沈言刚上床，芳姨进来看看他，“小言，准备睡了吗？要不要再吃点东西，晚上就吃了这么点。”
“不用了芳姨，”沈言道，“我吃饱了，不饿。”
“那行，你要是饿了随时说，厨房里有温着的粥，”芳姨进来帮沈言把脱下来的衣服叠好，“贺苳真是个好孩子，一看就懂事。”
虽然初见时贺苳脸上的疤让芳姨吓了一跳，但她早就听过贺苳的一些事，沈言在家里又总是夸他，芳姨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晚上贺苳走后，沈言的心情明显比之前开朗了不少，她也觉得很开心。
“是啊，”沈言握着手机，贺苳到家时给他发了微信，让他早点睡。沈言回复完放下手机，心里也美滋滋的，“贺苳是很好的人。”
芳姨看他两手撑着床面往下移，走过来扶了他一把，等沈言躺好，芳姨把手伸进被子，摸了摸他的脚，皱眉道，“怎么穿了袜子还是冰凉呢，我给你拿个热水袋。”
“不用了芳姨，我不冷，”沈言拦住她，“您赶紧休息吧。”、
沈言腿脚知觉微弱，芳姨也怕他皮肤烫伤但感觉不到，到时候伤口感染还得吃苦，只得作罢。她看看沈言的脸色，劝他，“小言，你感觉怎么样，明天还能去上学吗？要不要在家休息一天。”
沈言摇头，“我都好了，况且我本来也没什么事，明天去学校，这周还要月考呢。”
“你成绩这么好，不舒服就别参加了，”芳姨真心道，“老师肯定能理解的。”
“真的没事，”沈言脑海里还想着和贺苳的赌约，“别担心，我已经好了。”
第二天上午课间，董樊提早到了一会，走到沈言和贺苳桌前，“沈言，”他小声道，“没事吧？”
可能是请假太急促，也可能是这两天他明显状态不好，董樊有点担心，试探着问，“是不是最近学习紧张，加上竞赛，太累了？”
其实董樊心里也知道不可能，以沈言的水平，同时应付日常学习和竞赛并不吃力，每次竞赛课的反馈也很好。但他还是有些担心，“有什么要及时跟我说。”
“没有董老师，”沈言摇头，“我昨天，就是，”他看了眼身边的贺苳，除了董樊刚来时打了个招呼，贺苳一直低着头做题，他的声音小了点，“我就是，有点着凉了，不太舒服，不好意思董老师，”说完他又赶紧补充，“竞赛我没问题的。”
“嗯，我相信你，”董樊笑了笑，见沈言看起来没什么不对，也放心了，“对了，林淼，”他招呼了一声前排坐着的林淼，“排球决赛时间定了下周三下午，咱们下周的竞赛课调到周四，周三你们好好比赛。”
董樊在这方面绝对是个理解学生的好老师，只要不影响学习，不出格，学生随便闹。“好的老师，”林淼转过头，对贺苳和吴骏业道，“老规矩，周二就不训练了，好好休息。”
两人点头，沈言突然有点紧张了起来，“这就决赛了？”
“嗯哼，”吴骏业傲娇地哼了声，“一班哥拉斯无情碾压，别的班都这么传。”
“咳咳，”董樊打断他，“该有的谦虚还是得有，知道了吗骏业？还有，如果我没猜错，你指的是哥斯拉。”
“知道了，”吴骏业挠挠头有点尴尬，林淼好笑地拍拍他，“别天天就知道嘚瑟，赶紧接着背课文。”
节奏很快的竞赛课加上排球比赛，最近林淼和贺苳一定很累，但沈言看他们俩状态都挺好的，丝毫没有疲惫和吃力的样子。
感觉到沈言的视线，贺苳停下笔，“嗯？”
又一次偷看被抓住，不过沈言已经不会不好意思了，他问，“贺苳，下一次训练是什么时候？”
每次训练，只要沈言没有去复健都会去看，这周一林淼他们商量训练时间的时候，他正想着父亲回来的事情走神，没听见。
“周五下午，”贺苳说，“月考结束直接体育馆见。”
“那我也去看，”沈言说，“我们一起走。”
贺苳难得犹豫了一下，“明天后天都有雨，你回家吧，我们训练完就走了，下周一还有一次，到时你再去看吧。”
“那，好吧，”沈言有些气馁，好几天没有看过他们训练了，不过下雨自己行动的确很麻烦，只得说，“那你们加油，别太累了。”
听出沈言语气里的遗憾，贺苳转过上半身面向沈言，见他微微低着头，贺苳碰碰他的手。
“嗯？”沈言擡头，茫然地看向贺苳。
“我录视频发给你，”贺苳说，“周末你有空的时候帮我们复盘。”
“嗯！”反应过来贺苳是在安慰自己，沈言用力点头，笑道，“没问题！”
这一周的周四周五，迎来本学期最后一次月考。沈言终于能和贺苳在一个考场上考试了。
第一科语文考前，大部分同学都会来得很早，抓紧时间再背一背文言文。沈言来的时候，教室里已经坐了一大半。
在众目睽睽之下到第一列第二排的位置停下，沈言转过头看看众人，茫然道，“怎么？”
“没事，”赵凡眨眨眼，说出了大家心中的想法，语气恭敬，“只是觉得，看学神你长期钉在第一排的位置，突然来了第二排，很新奇。”
一班期中考发挥出色，整个教室里只有一小半二班的同学，平行班的几乎没有。周围都是熟悉的面孔，沈言指指前排贺苳空着的座位，“要不你来试试？”
赵凡头摇得像个陀螺，“不不不，此等风水宝地，我等屁民不敢沾染。”
贺苳这时也从前门进来了，他走到第一排的位置，也发现了众人的目光，挑眉道，“怎么？”
“别理他们，”沈言拍拍前面椅子的靠背，“赶紧坐下，老师马上就来了。”
贺苳从来不是在意别人目光的人，这点沈言也清楚，贺苳什么都没说就坐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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