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你
樊璟看到那个陌生的女子, 又看了眼岑酌,刚想开口问,某个人却抢了先。
“她是谁?”这语气, 像是带着刺一样, 扎人心。
分明是那样熟悉的声音,分明不久前他还耐心地同她聊了许多,现在却冷漠至极。
她甚至能听出其中的不满。
樊璟也没想到锦岚居然会对这个陌生的姑娘又这么大的敌意, 这是他从未见过的锦岚。
“她往后便代替郑元止的位置,是浮渊的左护法了。”岑酌还未察觉到锦岚的不对劲,介绍道。
锦岚幽幽地看着她, “是吗。”
顾清疏看着他, 本是有许多话想同他说的,现在却不知该如何开口,甚至是不敢同他说。
她察觉到了,锦岚好像不太喜t欢她。
可这是为什么?
也是这一次见面,让旁人都以为左右护法不和, 就这样传开了。
或许最开始的顾清疏并没有讨厌锦岚,甚至是有一些想亲近的, 而最初的锦岚到底在想什么, 除了他自己也没有旁人知道了。
她是个很识趣的人, 知晓锦岚不想同她有来往, 便也不去找他,那几天的时光就这样烂在了回忆里, 成为了一段触不可及的梦。
只能怀想, 无法再提。
但她没想到在日后的任务里, 锦岚没少给她使绊子,也曾对她冷嘲热讽, 连带着樊璟都对她有意见了。
早些年她性子温和,自然不会计较,现在她是懒得管这些了,她并不在乎他人对她的看法,她现在只想好好地活着。
在这个吃人的世道。
岑酌总是变着法对她好,她从旁人口中得知他是有个妹妹的,不过早夭了,她便知晓了岑酌为何对她这般好。
谢洲瀛也不怎么管事,对她还算纵容,什么都让她拿主意,日子也过得还算安稳。
就这样,左右两部界限越发明显,锦岚对她的敌意肉眼可见,是个人都能看出他不喜欢她,但她对锦岚的态度还是很模糊。
是对这些敌意的不作为。
手下的人自然知道自己的顶头上司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一开始是不太服,况且教主也同意了,高位能者居之,只要能杀掉现任护法,便能成为下一任。
直到某一天,左护法大人处死了两个蓄意篡位的堂主,他们便再也不敢有异心了。
而左护法大人每次杀人时,总有疯魔之意,看着有些骇人,那近乎癫狂的笑容,实在是太让人心悸了,他们每每看着,都害怕下一个是自己。
某一日,顾清疏接了个屠门的任务。
她也没有想到自己居然没什么触动,就这样接下来了。
近几日她总感觉自己的情绪越发淡漠,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致,唯独杀人时才能获得一瞬快感。
但现在她却麻木了,就连看着别人死在自己刀刃下,也无半分喜悦之情。
当血流了一地,手上的匕首还滴着血珠,她看着院中的尸体,心中想的竟是,是否还有活口。
她也是发现了,自己居然与那些作恶之徒无异,甚至更加残忍。
一袭黑衣融入夜色,让躲在暗处的幸存者暗暗发抖,她五感敏锐,在这安静祥和的深夜如同猎鹰一般。
顾清疏瞥向一旁,一步一步走近,匕首上血色未干又将添新色。
那人蜷缩在角落,看着少女如同死神一般逼近自己,心中畏惧不已。
“别……别杀我……”
而少女仿佛没有听见一样,一把匕首直直刺入他心脏,又狠狠拔出,溅了她一身。
好在穿的是黑衣,即便是染了血色也不大看得出。
最后一个,结束了。
身后的属下递上帕子,又恭恭敬敬退下。
她熟稔地擦了擦手,将脸上的血迹擦干,又擦拭着自己的匕首,待一切如初后便将那帕子碰了烛火烧了个干净。
“大人……”属下支支吾吾想说什么,“其实大人可以放过他的……”
顾清疏给了他一个眼神,仿佛在说,“你在放什么屁?”
什么时候魔教的人会有这种好心。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啊。”她嘲讽一笑。
这道理她太懂了。
仇无渡和郑元止没有杀了她,她就报复回来了。
她若是好心放过刚才那个人,谁知道她会不会成为第二个郑元止呢。
“对了,我让你打听的那个人有消息了吗。”她收好匕首,问道。
属下摇摇头,“大人,并未找到花二公子。”
顾清疏闻言垂眸,有些失落。
当日她将花行玉丢出了玉罗城,也不知他的家人会不会找到他,现在她不知道花行玉的下落,还是有些担心的。
“继续找,连着花大公子也找。”
她要确保花行玉安然无事后再杀仇无渡。
最好能让花行玉亲自动手。
“锦岚有说什么时候让翟堂主回来吗。”她提到花行玉,自然也想到了玉罗城的那个少女,自那日一别,她们再也没有相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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