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无情道……也可以一试。
若是不能走苍生道,那就走无情道,苦就苦些,爹爹都能受得,那她也能受得。
“如今跟你说这些,也是希望你能想好自己的道,稳了道心,潜心修炼,爹爹想陪你一辈子,自然是希望你能与天同寿,咱们一家永不分离。”
仙人的愿望也如同常人一般,与家人永不分离。
“我也希望自己能活得久一些。”她看着苍生百态,心中不免酸涩。
“不想这些伤心事了,我已昭告仙门,要迎回我唯一的女儿,届时上清天宫山门大开,广纳宾客,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女儿。”江别鹤一挥袖,虚空中的景象化为云烟消散。
这是上清天宫第一次大开山门,居然是为了她。
“爹爹……”
“接你回家,自然是要风风光光的。这么多年确实是委屈你了,受了那么多苦,好在你如今有自保的能力,我也痊愈出关,没有人能再伤害你了。”
她自然是感动万分。
爹爹是爱她的,只可惜命运弄人,他们生生分别了那么多年。
“有爹爹在,我自然安心。”
她垂眸看着自己的手,突然想到了什么,猛然擡头看向江别鹤,“对了,如今是几月?”
江别鹤思索着,“二月末了。”
二月末……居然过了那么久。
她这一觉,睡得有够久的。
也不知岑酌和樊璟如何了。
自她去了长梦台,在他们眼中,自己是生死不明。
“哥哥!欸!你怎么在这?”江别泧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姓沈的!你躲窗口偷听!”
终于被发现了啊。
她擡眼看向窗户,那身影已然消失,只听到脚步声缓缓挪向门口。
“都进来,有什么是不能进来说的,还躲外面偷听。”江别鹤转头看向门口,冷冷说道。
江别泧一脚踢开门,手上还拽着一个身着白袍的人,应当是穿的江别鹤的衣服,那人擡手遮着脸,想朝外溜,可被江别泧一把拉过,拉着进了门,直直走到她们面前。
“跟做贼一样。”江别鹤吐出这几个字。
沈长谙的衣服早就脏透了,但也不能不穿衣服,索性顺了几件江别鹤的衣袍,看着还有几分仙风道骨。
只是他一直遮着脸,好似见不得人。
江泠静静地看着他,一双眸子如同静水,没有一点波澜。
沈长谙这才放下手,看着有些心虚。
“你们从前不是好得很吗,怎么见面不说话啊?”江别泧走到江别鹤身边,打量着沈长谙和江泠,微皱着秀眉,有些疑惑。
好……确实是“好”得很t。
几个月前还好到床上去了。
只是江泠现在看着沈长谙,心中难免有些气愤,一想到他瞒了她那么久,就有些不爽。
毕竟锦岚经常说她是野蛮人。
说不生气都是假的。
“算了,他们也那么久没见了,我们先走吧。”江别鹤见沈长谙一直不说话,便知道他是有什么话想单独对江泠说,站起身拉着江别泧走。
看来江别鹤对沈长谙是没有什么防备之心的。
单纯的江仙师啊。
沈长谙沉默着目送江别鹤和江别泧走远,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于眼前,这才松了口气,将门关好,扬起一抹笑朝江泠走来。
两个多月了,江泠一直被江别鹤看护着,他是个外人,都没机会见一眼,也不敢主动提出这个想法,只能等着她醒来,自己才有理由来见一面。
别看江别鹤装得多大度,其实就是个小心眼,生怕自家闺女被哪来的野男人拐跑了。
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啊。
穿着白袍的沈长谙总让江泠觉得有些不习惯,看起来稳重正经多了。
前提是他不张嘴不说话。
“小江宫主~”她擡眼便见某人笑盈盈地向他走来,活像一只狐貍,看起来还有些心虚。
这会儿知道心虚害怕了,当时骗她都不怕,还怕她生气?
那张好看的脸凑近,却被她一巴掌推开。
“一边去。”
好冷漠的语气,好扎人心的话。
但这都比不过某人脸皮厚。
他一把抓着她的手不放,却还是被她挣脱开。
“别生气了,刚醒呢,气坏了怎么好。”他缩回了头,坐得端正,身上的吻月钩味飘在她鼻尖,勾得她心痒痒。
真是奇怪,这味道爹爹身上也有,但她就是喜欢闻沈长谙身上的味道。
“是吗?”她冷笑一声,几乎是咬牙切齿,让那人更加心虚害怕,时不时瞟她的的神色。
她停顿许久,空气一片静默,连大喘气的声音都没有。
“锦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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