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回天
二郎留意到院中的四位客人, 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先前从不曾见过,既然没有站在一处, 可见彼此并不熟识。
“二郎哥, 你回来了?”正在抱柴火的织女喜出望外, 谁知却让二郎神情一紧,“阿妹, 你在做什么?”
“做饭啊,灶间柴火不够烧了, 我出来抱些进去。”织女一副‘矜持中带着得意’的神情, 略显期待的看向二郎。
谁知二郎眼角微抽,“你、做饭?”
“是啊,家里不是还有四个馒头吗, 我想着先蒸软乎再说……”
“也就是说,馒头还没上锅?”
“没啊, 我还等锅冒烟后,舀热水沏茶待客啊。”
“坏了!”二郎一把卸下装满青草的背篓, 大步跑向厨房,惹得织女不悦跺脚,“人家好不容易招待客人, 怎么就坏了呢?”
小白狗谛听显然听到了二郎心声, 连忙对着青女汪汪叫。
青女一脸惊讶的看向织女,半句话都来不及说, 擡脚跟上二郎背影, 抱着木剑的京元见状, 果断对着身旁云渺道:“剑仙师父,厨房是不是出事了?”
云渺看他两眼冒光, 颇有种想凑热闹的跃跃欲试,便道:“京元小君子,你方才还说‘非礼勿视’呢?”
京元:“……”剑仙师父这话说的,他也是担心嘛,再说同样都是做客的,为什么姑娘姐姐就能去,他就不可以?
谁知下一瞬间,厨房那边就传来几声惊呼,夹杂着撕心裂肺的咳嗽。
京元眼前一花,回过神时身旁空空如也,很显然剑仙师父也去了厨房,“还说‘非礼勿视’呢,不过是半斤对八两,哎,门风不正啊。”
说完,就见三道人影从堂屋出来,最前面的正是剑仙师父。
对方手中端着一口……大铁锅!
铁锅底部烧的通红,京元见锅还隐隐冒着白烟,越靠近越能感受到锅的热气,后面用衣袖捂着口鼻的二郎,正一步一咳嗽的样子,显然是被呛到了!
织女见状,小跑到二郎身旁扶住他。
“这是怎么了?”京元看向云渺,云渺看向青女,青女看向二郎,二郎看向身旁织女,织女一脸无辜。
还是扶着老腰慢慢走进的花媒婆,一语道破,“嗐,这不显而易见的么,定是紫衣娘子没给锅里添水,这才把锅都给烧干了,哎呦,不是我花媒婆乱说,你这娘子做事实在糊涂。”
“不及时给锅里添水,你就是把墙根的柴垛烧完,我们都喝不上一口茶的。”
织女看了看花媒婆,又看了看冒烟的铁锅,恍然道:“啊,还得先加水啊?”
花媒婆/二郎/青女/云渺/京元/谛听齐齐沉默。
趴在院墙上偷看的邻居王七叔:“……”
王七叔默默从树墩子下来,见娘子低声询问,就忍不住仰天道:“哎,早就说二郎娘子毛躁了,烧锅都不知道加水,差点废了一口锅。”
“长的是美若天仙,可这天仙也不能当饭吃,还是娘子你靠得住,糙是糙了点,但浆洗做饭下地洒扫却是把好手,说起来我比二郎还有福。”
七婶简直哭笑不得,“对对对,什么锅配什么盖,我这么糙就合该配你!”
一墙之隔的二郎家。
织女上前查看铁锅时,顿时就想到个好主意,偷偷举起食指到嘴边,打算咬破指尖给锅滴血。
——人和牛都能用血喂活,何况一口锅!
小白狗谛听滑跪在地,烦躁的用双爪捂耳朵,还不如听不见心声呢,听得越多越徒增烦恼!
织女正盯着食指生疑,她为什么咬不破指尖了,是不是要换个手指,可即便她咬完两只手,还是没见指尖血。
奇了怪了,这还是她的手吗?
观察手指的织女定身在原地,不止是她,就连起身开口的二郎,扶着老腰的花媒婆,怀抱木剑的京元,也都定身在原地。
安静的就像一幅画。
小白狗谛听闪身靠近青女,青女与其四目相对后,墨瞳闪过青绿光芒,掌心‘水花’莹莹闪过,遮掩住她周身气息,包括并肩站着的云渺。
云渺擡眼望天。
院子上空已经铺开一道雷障,闪着丝丝雷电之力,像一口倒扣的大锅般,将二郎家牢牢罩住,不由握紧沧溟剑,眸色幽深的道:“来了!”
话音刚落,霹雳真君便浮空出现,身后跟着两位天兵,各个手执长枪,枪身闪烁着雷电之力。
“本真君奉天后娘娘之命,恭请栾华公主回天!”
霹雳真君说完,身后两位天兵领命落地。
两柄枪尖对在一处,长枪便化作游走的缚雷索,朝着织女身上缠去。
云渺心神一动,他从开始就察觉到织女仙气外溢,猜到她是天界之人,却没想过她会是天界公主!
眼看缚雷索缠绕三圈之后就要收紧,他侧头道:“你不阻止?”
青女掌心的小青鸟哼声,“主人为何要阻止,霹雳真君低调而来,又是奉天后命令,带公主回天是职责所在,只要没有无辜伤亡,这事儿便与主人无关。”
“阿鹖说的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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