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斐月柏
“哎，你听说没，箐妃娘娘的表兄弟被陛下宠幸了，还准备封美人呢！”
“嘘~你小声点，嚷嚷这么大声不要命了？你从谁那听来的，这种事也敢传？”
两个一高一矮的宫女聚在屋外角落小声交谈，此时到了她们的休息时间，与人换岗闲下来之后便开始说起小话。
高个子稍显胆怯，“咱们还是说点别的吧，要是被人听见了告到大嬷嬷那里咱俩就惨了。”
“你慌啥，又不是只有我们在说，我告诉你……”小个子不以为意，她故作高深的对高个子说，“这个是赵总管说的嘞，他什么身份，咱什么身份，他都发话的事还能故意害咱们这些小人物不成？”
“是，是这样啊……”
“哎哎，我同你说，那天可不得了了，陛下在箐妃娘娘的偏殿里幸了斐美人，那天箐妃娘娘还在大殿里呢！”
看着小个子脸上深沉的表情，高个子也不由得紧张起来，“啊，那娘娘后面不得把斐美人当成眼中钉肉中刺？”
“害，哪能啊，箐妃娘娘的母家朱……就是娘娘的兄长好像犯事了，被陛下罚了半年俸禄，降职到了北疆那儿，没个一年半载回不来，娘娘去求情的时候惹恼了陛下，直接被禁足一年！”小个子说得认真，没注意到时间差不多了，后面已经有宫人开始准备走了。
“那斐美人要人伺候吗？”高个子看了眼队伍，当下也顾不及直接站起来要走，还好是吃完才说话，不然得饿着肚子干活了。
“要啊，不过这个事不是我们能操心的……快，要走了！”
小个子脚步快，拉着高个子就跑了起来，她们衣袂飘飘 ，快步走向那深宫高墙。
被人羡慕的斐曦此刻还困在梦魇中，苦苦挣扎。
那荧白色的人影看不清五官，但是斐曦知道他是谁，那双白色的手温柔触摸着斐曦的脸颊，他声音悦耳中带着青涩，似是恨铁不成钢，“蠢，向他们服软就不用受这么多苦了，真是……”
月柏。
小斐曦未流浪到丹阳时，名唤斐月柏。
月柏好似带着什么未知的魔力，不过一会儿斐曦便从梦魇中脱身，最后沉沉睡去。
斐曦这次睁眼不再是昏暗的暗室，映入眼帘是一片暗红色龙纹金花帐顶，鼻尖萦绕着淡雅温和的紫檀香。
柔软的被褥将人包裹住，如果不是身上异样感难忍，斐曦实在不想起来。
慢慢爬起来，他的手臂在暗色的被褥上显得格外白皙，纤长。
只是这胸口凉嗖嗖的实在受不了，斐曦捂着被子费力地裹住自己，手上的镣铐却限制住了他。
经历这些动作，斐曦此刻已经额头浮起薄汗，脸颊气色红润。
“要朕帮你么？”
赵以灵的声音突然响起，吓了斐曦一跳。
正要用力的手也紧攥着被褥，斐曦面无表情，望向那个正倚在窗边好整以暇看着他的人，声音微冷，“陛下，真是好兴致，昨日还没吃够这强扭的瓜？”
那天他牙口可利了，咬得赵以灵肩膀鲜血淋漓，谁知道这个疯子真的疯，咬得越狠他越兴奋，直到斐曦受不了才松口，那疯子看着还意犹未尽。
“没事，谁叫朕喜欢呢。”赵以灵穿着身蓝白便服，衬得他面冠如玉，眉眼间的弱气消失，貌若潘安，惹人注目，好似一个气质绝佳的翩翩公子。
“如今这强扭的瓜还想再吃几次，又怕那偷瓜贼来……你说要是让那瓜挪到朕这横栏里来怎么样？”赵以灵指尖轻轻划过斐曦的脸颊，顺着脖颈往下，微凉的触感引起斐曦身体颤栗。
这感觉唤起斐曦身体不好的反应，他冷哼一声，竭力控制自己，“那只会烂在陛下那里，还是让它在原本的位置就好。”
“不试试怎么知道，朕有办法让它活。”
“呵，陛下瞧您这不是已经做决定了。”
赵以灵扯过斐曦双手间的细链，他俯身将斐曦笼罩在他的阴影里，唇贴近斐曦的耳垂，轻声说道，“可是朕想和你一起体验这法子行不行……”
温热的呼吸让斐曦的耳垂敏感至极，绯红爬上他的颈间，紫檀香味在斐曦鼻尖流窜，让他忽然感觉到了丝丝甜味，但是斐曦现在不想吃甜的，可惜他拒绝不了。
一件事做多了，即使它最初再美味，再诱人，也抵不过喜新厌旧的人。
而赵以灵好像并不在意这件事，他另有图谋。
“朕听人说，当人重复做某件事时，他会先痛苦，再麻木，再是习惯，而到了最后一步他就离不开那件事了。”
“那人胡说八道……！”
赵以灵没想过让斐曦回话，一室春光，直到下午的太阳彻底下山，他们才停下。
赵以灵摸了摸斐曦被汗浸湿而贴在脸颊边的发丝，如阎罗低语，“你要习惯，这样的日子还有很长……”
不顾斐曦迷蒙中怒瞪着他的双眸，赵以灵在那苍白的脸上落下怜爱的一吻。
疲惫席卷斐曦全身，他意识沉沉睡去，最终进入了那个梦境深处。
纯灰色的空间内只有一团荧白的光球，如若空游无所依，在这空间里摇晃，浮动，它有生命。
斐曦在踏入这个灰色空间后由虚无转为实体，他踩在了这个空间居然有了真实感。
“斐曦，你来了。”那团光球开始变化，慢慢伸出四条触手，光团表面波动着最终凝聚出人形，它没有人的外表，只是有着人的身体，表面却是荧白的光，让人不能窥探它的本体样貌。
自从上次血洗宫门事件后，斐曦每次入梦都会来到这个奇怪的空间，他就是那时候发现斐月柏的灵魂还没有消失，小斐曦最终以这种形式活了下来。
“月柏，你说赵以灵是什么意思。”斐曦叹口气，皱着眉毛，这里没有桌椅，他原地坐下来。
斐月柏动了动发光的身体，他慢慢走到斐曦的身边，“就如他所说的那样，想要你接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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