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受?”
斐月柏摸了摸斐曦的脑袋,此刻意外的和谐,“或者说他想要操控你,让你完全的依赖他。”
斐曦不予置评,所以那个疯子每天一进来就奔着床上去,是想他依赖什么,床吗?
忽然斐曦好似想起什么,他大惊失色,“那、那、晚上你不会看见了吧?!”
好丢脸!
斐曦头一次感觉无地自容,这种情况是个人都不能冷静,赵以灵最近好像觉醒了什么奇怪的癖好……总之不是什么好事,现在还要加个旁观者,他要疯了,等下他就出去和赵狗同归于尽!
如春风般轻飘飘的笑声从斐曦头顶穿过,斐月柏荧白的指尖丛斐曦的耳垂旁划过,“没有,不要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哦。”
斐曦憋红了脸,闷声应了句“嗯”。
“赵以灵他不会轻易放手的,你要小心……现在的话那些人应该开始行动了。”斐月柏撚起一绺斐曦的发丝,坐到了他的旁边。
“你得抓住赵以灵的弱点,学会利用它,这样你就不会再像现在这样难受了,也可以更快得实现自己的目标。”
这个纯灰色的空间不见来路,也没有出口,只有盘腿坐在中间的两人,还有一个甚至称不上人。
“好……”斐曦沉吟片刻,“那些人……是西宇人吗,他们现在还需要我这个无权无势的三皇子?”
“嗯,你没有你想得那般弱小,但是也要小心他们,你要保持住本心。即使是赵以灵,他手底下也没有完全同心连枝。”
“啊,真是复杂,月柏你说,我有机会离开这里吗?”
“有。”
“那我出去了能当西宇国君吗?”
“嗯,可以,他们会帮你。”
两人一问一答,斐曦只觉得这里有种安全,舒心的感觉,如果一直就这样……不行,不能这样。
斐曦最后问了一个问题。
“月柏,我做了西宇国君能拿下赵以灵吗?到时候让他也尝尝我的厉害!哼哼!”
“……”斐月柏沉默不语。
“好吧,不逗你了,月柏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啊……我好困……”斐曦揉揉眼睛,忽然疲倦起来。
“因为我已经在这里很久了。”斐月柏声音轻得好似一阵风就能吹走。
斐曦打着哈欠,慢慢靠在斐月柏发光的身体上,他没有人类会有的温热体温,因为在梦里斐曦不觉得奇怪,“你说什么?”
斐月柏接住斐曦渐渐失去平衡的身体,他的手遮住斐曦的双眼,声音里好似带着魔力,“要记得找到玉玺,你记得它在哪里,好好想想吧……”
“好,为什么梦里我还……会犯困啊……”
“睡吧。”
斐曦的意识如坠深海,他再听不见任何声音,自己就是一个孤岛,寂静,安心。
……
御书房内,这里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赵以灵在案前处理卷宗,没有给来人一个眼神。
那青衣儒生拱手低眉,对着高位弯腰行礼,然而久久未听见皇帝的声音。
叶景玉便一直保持着行礼的姿势。
终于,翻书声停下,赵以灵威严的声音才在殿中响起,“平身。”
叶景玉脸上因为躬身太久而出现明显的红晕,平日里温润如玉的公子居然显出几分媚态,他气息似有不稳,“陛下,臣、臣想与您说几句话。”
赵以灵懒懒擡眼,像只打盹的雄狮,对眼前的事物完全不感兴趣,“叶卿在这个时间找朕,看来是很重要的事,不然就自己下去领罚吧。”
叶景玉忽然擡起头直勾勾盯着赵以灵的双眼,“臣,一直将这件事藏在心底,臣仰慕陛下已久!”
高座之上的皇帝沉默不语,他耷拉下来的狭长双眸只有无尽的黑色,薄唇微抿,凌厉慑人,与他朝服上赤黑五爪金龙相衬,气势非凡。
最终叶景玉低下头,脸上的薄红也带着羞愤。
“没有下次。”
“可是,陛下明知道所谓箐妃娘娘的表兄弟只是个幌子,为何还要留那身份不明之人在身边,像那斐曦……”叶景玉不复往日那副云淡风轻模样,语气极快,似有狰狞之色。
“你逾越了。”赵以灵语气不虞。
叶景玉忽然话语卡在喉间,“是,是臣之错。”
皇帝却是轻飘飘的一句,“没有下次,出去。”
“臣告退。”
叶景玉闭了闭双眼,转身离开。
直至殿门被宫人关上,赵以灵停下手中的笔,朝叶景玉离开的方向投去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看来这宫中有消息灵通之人,他不过早上交代出去的话,晚上就有人找来了,看来暗沟里的老鼠等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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