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个!”沐子归摇他的手:“你说你愿意。”
“我有吗?我没有。”白晚风笑得狡黠:“再去帮我剔几块鱼肉吗?”
“你有!”沐子归一边剔鱼刺,一边说:“不能耍赖!”
“哦,你这样想的话,我也没有办法。”白晚风一边收下他的鱼肉,一边说:“你怎么突然这么幼稚?”
“没有!”
“有。”
对面两只单身狗被这种插不进话的氛围给唬住了,最后只能默默扒饭。
等吃完饭出门,就见一群人聚在河边不知道在看什么。
“怎么了?”林珂发挥了他交际花的潜质,上去问。
“乌篷船,一块钱来回,我们在等下一批。”被问的学生回答。
虽然坐着乌篷船来回过河没必要又无聊,但是还是有一大群高中生排着队想要上船,他们眼里真的透露着清澈的愚蠢。
“晚风,我们也玩。”林珂从来没坐过乌篷船,对这个很感兴趣,当即就跟随大部队跳上了船。
沐子归也很感兴趣,拉着白晚风也跟上了大部队。
白晚风翻了个白眼,也就随他去了。
楚言楠骂骂咧咧跟上。
江南的水街长巷阡陌交通,隔着朦胧的烟霭看不清远处水上的景色,早上只有竹筏和乌篷船在河道上,到了晚上或许会有华丽的画舫出没。
江南的水是很吸引人的,坐在乌篷船上的人总想着往水中探去。
白晚风探手伸向水中,指尖掠过水面带起浅浅的涟漪。
白晚风突然叫他:“沐子归。”
“嗯?”沐子归问他:“怎么了?”
“你知道顺着河道下去是哪吗?”看着指尖的水,白晚风问他。
沐子归看着河道的尽头,一片蒙蒙残雨笼晴:“是哪?”
白晚风想了一下,垂眸道:“噩梦。”
沐子归愣了一下。
乌篷船上有很多人,为了纪念第一次下江南玩,不少人都在拍照、拍视频,做vlog。
“好的,就在那别动,说茄子。”白晚风身后就有女生在帮同伴拍照。
拍照的女生为了找角度而往后退,却因为书包太大撞到了身后的人。
扑通——
白晚风感觉自己落水的时候,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我日。
在所有人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又是一个落水声。
扑通——
静寞三秒后,林珂尖叫声刺穿周围人的耳膜:“晚风!你怎么跑水里去了!”
楚言楠则是对一旁跳下去救人的沐子归大声咆哮:“我哥不会游泳!你丫的快点啊!”
“有人落水了!赶紧叫人!”
“有人下去救了!”
“大伯你先把船停下!”
“伸手拉他一把啊!”
沐子归什么也听不见,他只想赶快拉着白晚风上岸。
船摇得不算太快,但也不慢,就算沐子归几乎马上跳下去也隔了点距离。
初春的水很冷,甚至可以说的上算是刺骨。
因为溺水,所以白晚风精神极度紧张,他不会游泳,只能手脚尽力地扑腾着水,接触到空气之后呼吸急促,淹没水中后又下意识地挣扎。
再一次呛水后,他隐隐没入水中,沐子归终于抓到了他,把他半抱着扶上船。
“上来了!他们上来了!”
“空开!给他们让个位置。”
“大伯,麻烦靠岸一下。”
所幸,白晚风只是呛了两口水,扶在船边小喘着咳嗽。
楚言楠把身上的校服外套脱下来盖到他身上:“哥你冷吗?”
“冷的话我这还有一件。”林珂也把自己的校服外套脱下来盖到他身上。
沐子归看了一眼自己身上湿了的校服,轻啧一声:“那我只能人工呼吸喽。”
楚言楠、林珂:“……”
二人同声:“你滚开啊!!!”
等船靠了岸,四个人急急忙忙下船,跑到道观里找人帮忙。
“两位居士这边请。”一个小道童领着两个浑身湿透的少年穿过拱门:“前面的厢房是专供游客休息的,衣柜里有干净的衣袍可供更衣。”
“操!真泥玛的倒霉!”林珂把几个路过的倒霉同学身上的校服外套扒下来,给瑟瑟发抖的白晚风披上:“还冷吗?”
“你这不他废话吗?!”楚言楠找了几个熟识的同学抢校服:“就他这体质,回家不躺个三天三夜。”
白晚风已经冻得说不出话了,裹在一堆校服里瑟瑟发抖。
沐子归这个一件干衣服也没有的小可怜还好一些,捧着白晚风的手哈气。
“在镇上游玩不慎失足落水的游客不少,所以本寺才专门设立了更衣的厢房,居士不必尴尬。”小道童跑在最前头给他们引路:“厢房里设有空调、WiFi和烘干机,无聊还有小说和漫画。”
“……”
“哇哦,原来会失足落水的傻der不止你们啊。”林珂木着脸说:“这待遇也忒好了些。”
“赶紧把你们送过去,然后我去捐个香油钱。”楚言楠也木着脸说:“把沐子归校牌放进去,让佛主保佑他孤独终老。”
“校牌神龛放,佛祖和他刚。”楚言楠表示:“如果成功,我单手抠6。”
“你有必要吗?”沐子归紧紧握住自己的校牌。
哒——
白晚风伸手僵硬地在楚言楠额头上弹了一下,连眼神都再说:别闹。
然后又伸手从沐子归的手里拿走了校牌,放在了贴着心口的口袋里。
楚言楠一别嘴:“哥~”
这一声“哥”叫得山路十八弯,白晚风把手伸到他面前握紧:收。
会意的楚言楠不情不愿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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