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眼睛从门缝里露出来。
“周老先生您好。”
“我们是从清河镇来的想向您请教一些关于竹编产业……”
“没空。”
“退休了不想管闲事。”
“砰!”
门被重重关上。
“哎你——!”
凌楚楚气得差点跳起来,被赵海川一把拉住。
“书记!你看看这是什么态度!”
“我们大老远跑来,他连话都不让我们说完!”
“什么狗屁专家架子比天还大!”
赵海川没说话,只是示意她冷静。
“别急。”
赵海川拉着还在生闷气的凌楚楚下楼,“硬闯是下策。我们换个法子。”
回到车上,他对凌楚楚说:“你去附近找个小卖部或者找楼下散步的大爷大妈打听一下,别说我们是谁,就问问这位周老先生平时的生活习惯,喜欢去哪儿干什么。”
“啊?打听这个干嘛?”凌楚楚一脸不解。
“让你去就去。”
赵海川不容置疑。
凌楚楚虽然一肚子火,但还是执行了命令。
这丫头虽然莽撞,但行动力很强。
半小时后,她回来了。
“书记,问到了。”
“附近的人都说这老头孤僻得很,不跟邻居来往。”
“就一个习惯雷打不动,每天下午三点,准时去前面的永安公园,在湖边的凉亭里看人下象棋,一看就是一下午。”
赵海川看了一眼手表。
现在是中午。
“好。”
他点点头,“杨光找个地方吃饭。”
“吃完饭我们去公园偶遇他。”
下午两点五十,永安公园。
湖边的凉亭里已经围了不少人,楚河汉界,杀得正酣。
赵海川找了个不远不近的石凳坐下,凌楚楚和杨光站在他身后。
果然,三点整,一个清瘦的身影准时出现。
正是周福生。
他径直走到凉亭,也不说话,就站在一个棋摊边上,默默看着。
赵海川也不急,就这么远远坐着。
一盘棋下完,红方输了。
周福生摇了摇头,忍不住点评了一句:“臭棋。”
“刚才那步炮要是不平,直接进中路早就绝杀了。”
观战的人纷纷附和。
赵海川站起身,不紧不慢地走过去,也看了一眼棋盘。
“老先生说得对。”
“不过黑方那步马跳得也很有讲究,看似是闲棋其实是给后面的车让路,暗藏杀机。”
周福生抬眼皮看了他一下。
“哦?你也懂棋?”
“略懂一二。”
赵海川笑了笑,“以前在部队跟老班长们学过几手。”
旁边一个棋摊正好空了出来。
赵海川指了指,“老先生有兴趣杀两盘吗?”
周福生的喉结动了动,似乎是来了兴致。
他没说话,只是走到石桌边,坐了下来。
这就是答应了。
摆棋,开局。
赵海川的棋风稳健,步步为营。
周福生的棋路则大开大合,攻势凌厉。
两人你来我往,杀得难解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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