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3.12.15日，距离圣诞节也不过还有十天的日子，按照往常的日子，这时候政府、议会什么的也都该歇一歇了，大家都为了国家辛苦忙碌了一年了，是时候放松放松了。
不过这些天的巴黎的法国高层和汇集在此的一些其他国家高层们还是没时间歇一歇了，关于欧洲和平的大事还是需要他们操劳，哎，这就是大人物的命啊。
枫丹白露宫的一间会议室。
英国外交特使爱德蒙·哈蒙德、普鲁士的奥托·冯·俾斯麦、西班牙的亚历山大·蒙、奥地利的卡尔·费迪南大公以及法国外交大臣爱德华·德鲁安·德·吕伊斯齐聚一堂。
丹麦也派人参加了，不过虽然议题里面有关于石勒苏益格荷尔施泰因问题，但他们被友好的邀请参加晚上的大会，这种小会就不需要参加了。
普鲁士的俾斯麦先生穿着一身深蓝色的燕尾服，手里掐着根雪茄，雪茄燃烧的烟雾在空气中盘旋着。
他张了张嘴，后面还是把雪茄举到唇边，抽了一大口，显然还是准备让别人发言。
奥地利的卡尔·费迪南大公则是喝着自己面前的大吉岭红茶，他这个特使也没啥任务，主要就是帮俄国人反对一下波兰问题，丹麦问题上活活稀泥就行了。
法国外交大臣吕伊斯跟大家大眼瞪小眼看了半天，又盯着不远处的时钟看了看，在9点钟的时候才清了清嗓子，开口说话。
“诸位，感谢各位为欧洲和平出席今日会议。“吕伊斯的声音沉稳有力，“我们今天的首要议题很简单——波兰。“
“波兰的历史不必由我叙述，今年爆发的波兰起义，其规模之大、影响之广，明确表达了俄属波兰人民摆脱沙皇暴政的决心。而我们，作为对欧洲和平负有责任的大国，理应关注并援助波兰民族的正当诉求。”
英国特使哈蒙德微微颔首，接过话题：“确实如此。波兰人民的处境令人担忧。英国政府认为，波兰人民应当有自决权利。此次起义的规模表明，这不仅是几个激进分子的行为，而是整个民族的意愿。“
哈蒙德轻咳一声，继续道：“英国政府认为，我们有必要向沙皇政府施加一定的外交压力，要求其给予波兰人更多的自治权，至少是要恢复1830年之前波兰议会王国的状态。当然，我们希望通过和平的外交途径解决这一问题。“
俾斯麦听完这番话，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他终于放下了雪茄，开口道：
“尊敬的先生们，恕我直言，你们是在讨论一个已经不存在的国家。波兰在1795年就已经从欧洲地图上消失了。“他顿了顿，环视众人，“现在所谓的波兰区域是分属于俄国、普鲁士和奥地利的合法领土。英法两国此举，无疑是对我们三国主权的公然干涉。“
奥地利的卡尔·费迪南大公放下茶杯，慢条斯理地说：“我不得不同意俾斯麦先生的观点。波兰问题是俄国的内政，欧洲大国不应过多干涉。奥地利认为，维持欧洲现有的秩序对所有国家都有利。“
法国外交大臣吕伊斯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诸位，我们不能忽视波兰人民的苦难。法国政府认为，在不威胁俄国领土完整的前提下，给予波兰适当的自治是合理的。“
俾斯麦闻言，眉头紧锁，立即反问道：“那我们普鲁士呢？波森大公国还有奥地利加利西亚王国的波兰人是否也要得到自治权？“
卡尔·费迪南大公随即接道：“我必须提醒诸位，加利西亚王国是奥地利帝国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况且那里的波兰人已非主流人口。“
英国外交特使爱德蒙·哈蒙德轻轻敲了敲桌面，引起众人注意：“我想，我们应该先确立波兰的范围，就固定在俄属波兰这里。这样可以避免对其他国家的主权造成过度干涉，同时仍能为波兰人民争取一定程度的权益。“
法国外交大臣吕伊斯点头表示赞同：“是的，我们此次的讨论范围应当限定在俄属波兰区域。这样既能表达我们的人道关切，又不至于过分干预各国内政。请诸位放轻松，我国召开这个会议，绝不是为了干涉普鲁士跟奥地利的内政，我们只不过是为了几百万波兰人民着想，也许，也许我们也可以将普鲁士和奥地利的波兰人统统前往俄属波兰。“
普鲁士和奥地利的代表对视一眼，显然没想到英法会采取这种策略性的退让，而且，迁人？奥地利的卡尔·费迪南大公在心里面猜测弗朗茨皇帝陛下肯定会喜欢这个建议的，他早就看波兰贵族不爽了，这在哈布斯堡高层是个谁都清楚的事情。
卡尔·费迪南大公摸了摸下巴，决定接着安静地听他们继续分析。
至于西班牙的亚历山大·蒙特使，则是默默地喝着自己的咖啡，谁的决议他都不打算支持，西班牙现在也不敢得罪任何一个国家了，他们内斗就够乱的了。
英国外交特使爱德蒙·哈蒙德进一步解释道：“而且，我们不是为了推翻沙皇对俄国的统治，而是为了给波兰人民争取权力，顺便还有立陶宛人。这是人道主义的考量，而非政治颠覆。“
法国外交大臣吕伊斯补充道：“没错，我们尊重俄国的领土完整，但同时也希望沙皇政府能够对波兰和立陶宛地区实行更为宽容的政策。这不仅能缓解当地的紧张局势，长远来看对俄国自身也是有益的。“
俾斯麦慢慢吐出一口烟雾，开口问道：“你们想怎么做？“
英国外交特使哈蒙德挺直了身子，语气坚定地回答：“当然是我们五国同时发出外交声明，严厉批评沙皇残忍的政策，认为恢复到1830年之前的波兰议会王国的自治才是正确的做法。“
俾斯麦听罢，脸上浮现出略带讥讽的笑容：“五国？我不记得普鲁士已经同意加入这场外交行动了。“
卡尔·费迪南大公放下茶杯，表情有些为难：“奥地利也需要慎重考虑这一提议。恢复1830年前的自治权，这已经不仅仅是人道主义问题，而是直接干涉俄国的政治体制了。“
法国外交大臣吕伊斯看向俾斯麦和卡尔大公：“诸位，欧洲的和平需要我们共同维护。一个得不到基本自治的波兰，将成为俄国与西欧之间永远的火药桶。我们今天的行动，是在为未来的欧洲和平打基础。“
英国外交特使哈蒙德补充道：“波兰议会王国的自治模式已经证明是可行的。直到1830年的起义前，这一模式基本上满足了波兰人民的需求，同时也不会威胁到沙皇的统治。我们的声明只是呼吁恢复一个曾经存在过的制度。“
俾斯麦轻敲着桌面，思索片刻后说道：“你们似乎忘记了一点。沙皇亚历山大二世认为，1830年的起义正是因为给予了过多自治而导致的。他不会轻易接受这一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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