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弗朗茨派遣斯坦特子爵前往巴黎商讨奥法协作斡旋北美战争的时候,对丹麦作战展开了。
时间是1864年3月19日。
奥地利、汉诺威、普鲁士三国对丹麦王国宣战,理由是违反了《伦敦议定书》和1859年维也纳会议确立的不改变欧洲现状的原则,这个理由英法还真没法说什么,算得上是师出有名了。
三国联军的宣战声明在所有欧洲各国都引起了轩然大波。
维也纳《新闻报》称之为“哈布斯堡家族领导下德意志人的复兴”;巴黎的评论家们则警告说这可能引发“欧洲均势的危险倾斜”;而伦敦《泰晤士报》则称这是“一场能够通过外交手段避免的不必要冲突”。
但对于站在丹讷维克防线前的奥地利炮兵赫尔曼中尉来说,这些高谈阔论毫无意义。
他只知道,自己的克虏伯C/64型12磅钢制后膛炮已经发射了33发炮弹,炮管因过热而呈现出暗红色,需要冷却后才能继续发射。
“给我水!快点!”赫尔曼对他的炮组喊道,几名士兵立即拎着水桶跑来,开始向炽热的炮管浇水。
水遇到灼热金属的嘶嘶声与不远处持续不断的爆炸声交织在一起,组成了这场残酷战争的背景音乐。
在绵延数公里的战线上,普鲁士、奥地利、加上汉诺威军队,凑了整整489门各式火炮,朝着丹讷维克防线猛烈轰炸。
炮击已经持续了整整三个小时,大地在连续不断的爆炸中颤抖。远处,丹讷维克防线的轮廓已经变得模糊不清,被硝烟和尘土笼罩,偶尔闪现的火光标志着另一处防御工事被击中的瞬间。
在联军指挥部,一顶宽大的野战帐篷内,几位高级军官围在一张铺满地图的桌子周围。帐篷外,传令兵、参谋官和勤务兵来来往往,构成了一幅忙碌的战时景象。
在联军的观察所中,阿尔布雷希特大公举着望远镜,凝视着远处因炮火而被撕裂的丹讷维克防线,喃喃自语,“不太对劲啊。”
76岁的普鲁士的总司令弗里德里希·冯·兰格尔元帅则是喝了一口伏特加,大大咧咧地说道:“哪里不对劲啊?小伙子们很能打啊,哈哈哈。”
兰格尔元帅是一位真正的普鲁士老战士,曾参加过对抗拿破仑的战争,身上带着七处伤疤。
“很准嘛。”
“呃..兰格尔元帅。”阿尔布雷希特大公将手中的望远镜递给普鲁士总司令,问道:“您有没有觉得奇怪?丹麦人既没有用炮兵反击,也没有派骑兵或其他部队袭击我们的炮兵阵地。难不成,他们就这么任由我们轰炸?”
兰格尔元帅闻言一愣,随后眉头紧皱,猛地站起身来,粗声说道:“他们是不是放弃丹讷维克防线了?坏了,梅萨那个老不死的是不是要跑!”
兰格尔和丹麦总司令克里斯蒂安·朱利叶斯·梅萨将军是老对手了。两人曾在1848-1850年的第一次石勒苏益格战争中交过手。
兰格尔元帅猛然将手中的酒壶丢到地上,快步走出观察所,向自己的副官下令:“派出普鲁士第7龙骑兵团,去监视丹麦军的动向!别让他们跑了!”他一边走一边嘟囔道:“如果他们真的放弃了防线,那我们可不能让他们全身而退。”
在普鲁士军队高效的指挥系统下,不到二十分钟,第7龙骑兵团就已经整装待发。五百多名骑兵,身着鲜艳的制服,佩戴着闪亮的头盔,每人都配备了卡宾枪和骑兵军刀,组成了一道壮观的景象。
龙骑兵团团长兰维尔·冯·波伦少校骑在一匹高大的黑色战马上,向兰格尔元帅敬礼:“元帅阁下,第7龙骑兵团已准备就绪,随时可以执行侦察任务。”
兰格尔点点头:“注意安全,波伦。这可能是个陷阱。我要知道丹麦人在计划什么,但不要冒不必要的风险。”
波伦少校再次敬礼,然后转向他的部队:“第7龙骑兵团,准备出发!”
而在丹麦一方,梅萨将军则是在睡觉当中,听着隆隆的炮火声。
梅萨将军的地下指挥所位于丹讷维克防线中心区域的一个加固地下室内。这是一个狭小但功能齐全的空间,墙上挂满了地图,一张简易床、一张工作桌和几把椅子构成了全部家具。空气中弥漫着煤油灯的气味、烟草的香气和淡淡的火药味。
“将军,将军。”彼得森少校副官摇了摇梅萨将军,将他摇醒,“敌人派骑兵来了。”
梅萨将军立即清醒过来,多年的军旅生涯让他养成了能够在瞬间从深睡中完全清醒的能力。他坐起身,迅速整理了一下制服:“是哪个部队?有多少人?“
“普鲁士的龙骑兵团,大约五百人,正从东北方向接近我们的前哨。”副官彼得森少校报告道,声音中透着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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