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军大臣约翰·帕金顿男爵清了清嗓子说道:“从军事角度来说,迪斯雷利先生的建议并非不可行。我们可以从本土调两个师,外加上地中海驻军,组建一支足够威慑的远征军。如果仅仅是威慑,我们甚至不需要实际出动。”他翻开面前的军事档案,指着一份部署图,“第12步兵师和第3猎兵师可以在两周内做好准备。”
“看,这就是我的意思。”迪斯雷利满意地指向陆军大臣,“这是一场外交博弈,而不是实际的军事行动。我们只需要表明立场,让各国知道英国不会容忍他们破坏欧洲均势。”
“而且普鲁士的野心是不是太大了点,他们才统一了北德意志大部分邦国,还拿走了大部分丹麦本土,该死的。”
德比伯爵放下手中的茶杯,茶水已经凉了。他看着窗外阴沉的伦敦天空,乌云密布,似乎预示着欧洲即将到来的风暴。他思考了片刻:“本杰明,你的观点有道理,但我担心这种强硬姿态可能适得其反。如果奥地利或普鲁士认为我们在虚张声势,他们可能会更加冒进,逼我们要么出兵,要么丢脸。”
“这正是我们需要采取坚决行动的原因,”迪斯雷利坚持道,“我们必须表明,这不是虚张声势。如果需要,我们确实准备动用武力。只有这样,才能真正震慑那些野心勃勃的大国。”
“而且,”他从内袋中取出一份报纸剪报,“《泰晤士报》昨日的社论已经在敦促政府采取行动了,公众舆论对我们的期待很高。”
“但这将是一场赌博,”内政大臣加索恩·哈迪伯爵摸了摸自己的大光头,有些担忧地说,“如果演变成实际军事冲突,我们的经济可能无法承受。”
“曼彻斯特和利物浦的工厂都开始裁员了,伦敦金融城每天都有银行传出坏消息。”
财政大臣迪斯雷利微微一笑:“这当然是一场赌博,政治从来都是赌博。但请记住,经济危机部分是由国际不确定性导致的。如果我们能够恢复欧洲稳定,解决中东危机,投资者的信心将会回升,经济自然会逐步复苏。”
他看向首相:“德比勋爵,我相信这是一次重塑大英帝国全球地位的机会。是否抓住,全在于我们的决断。”
会议室内一片沉默,窗外传来马车的嘶鸣声和远处大本钟的钟声。所有人都在等待首相的决定,空气似乎都凝固了。
“地中海舰队有把握突破奥地利人的封锁吗?”首相德比勋爵终于打破沉默,问道。
“有把握,首相阁下。”海军大臣亨利·洛瑞挺直腰板,非常自信地说:“尽管奥地利的本土舰队比地中海舰队强一些,但是我相信我们的水手不会令我们失望的。”
洛瑞的自信并非没有根据。皇家海军的确有这样的傲气,百年海军,自从击败了西班牙无敌舰队以来,皇家海军的舰队水手说自己世界第二没人敢称之为第一。另外,事实上,当时的地中海舰队比英国的本土舰队舰船数量更多,是当时英国最重要的舰队,驻扎在马耳他和直布罗陀的基地更是让他们能够控制整个地中海。
“算了,为了保险起见,”首相德比勋爵沉思片刻后说道,他的手指在桌面上画出一条航线,“命令朴茨茅斯军港的本土舰队调十艘铁甲舰前往地中海舰队,米诺陶级(英国最强大的铁甲舰,万吨级别)出动四艘。”
财政大臣迪斯雷利点点头,眼神兴奋。
“要做我们就做到底。”
“但是,“首相德比勋爵伸出手指,严肃地强调,“底线是,不允许我们的陆军真的跟奥地利人交上火。“
“啊?”财政大臣迪斯雷利有些惊讶,他的眉毛高高扬起,“这、、、”
“这是极限施压,但是帝国不会真的参与到这场新的大战。”首相的声音变得低沉,“除非法国人或者普鲁士人站在我们这边,我们需要一个陆军强国做后盾,要是真和奥地利俄国开战,光靠我们的袖珍陆军是远远不够的,这你要理解,迪斯雷利。”
迪斯雷利沉默了一会儿,他那精明的政治头脑迅速计算着各种可能性。“好吧,首相大人,仔细想想,的确如此。”财政大臣迪斯雷利点点头,他理解了首相的忧虑,“法国人那边等卢森堡危机解决之后,我会去一趟的。拿破仑三世对普鲁士的扩张也同样颇为不安,要不然也不会这么针锋相对了。”
“可以。”首相微微点头,“本杰明,我同意你的基本方向。但我们需要更具体的计划。首先,起草一份邀请函,邀请普鲁士和法国代表来伦敦进行卢森堡问题的和平谈判。”
“其次,按照我说的,皇家海军地中海舰队增加实力,做好前往伊斯坦布尔的准备。但在实际行动前,我们需要再开一次会,评估具体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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