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羽川听她说着并不搭话,只是轻轻地揉揉她的脑袋笑了笑。
马车进城之后,绕了两圈才进入了一条僻静的小巷。巷子连着三户人家的后门,看起来都是大户人家。
青芜睡着了过去,江凡抱着她下车。
“公子可算来了,小王爷已经等候多时了。”爬满藤蔓的大门打开,一个身着鸦青色长袍的青年男子走了出来。
琴羽川点点头:“祁昀,先替我将青芜安顿好。”
祁昀应下,虽然早就知道青芜的大名,但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她。能让他家公子把挚友晾在一遍,这小丫头在公子心中的地位可见一斑。
此刻的前厅,屋外草木繁盛丝毫没有深秋的萧条之意。沈余坐在太师椅上已经喝了三盏茶了,他一动不动思绪早已飘远。
脚步声将他拉回了现实,沈余抬起头,手中的茶盏一声响碎了一地。
琴羽川白衣飘然,步伐有些虚浮,然而并不影响他那天人之姿。
“你……”沈余有些哽咽,看着眼前人纵然心中有千言万语,可此刻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沈余的声音因激动而颤抖难以平复,一大男人竟然在这一瞬间红了眼眶,心中千言万语都化作一句话。
明羽白,你还活着,真好……
三年前铜关一役,世人都以为摄政王明羽白被叛徒所害身亡。传言害死他的人,正是他最信任的左膀右臂江凡和琴永安。
事发后朝廷对江凡和琴永安的通缉令全国布下,然而这两人却无影无踪,直到后来官府在深山里找到了两具疑似两人的尸体,就此结案撤下了通缉令。
这世上没有人会想到摄政王非但没有死,而且还跟传闻中害死他的两个‘叛徒’一起躲在偏远的双河村当起了村夫。
面对情绪激动万分的沈余,明羽白倒是淡然地冲他笑了笑,不起丝毫波澜道一声:“我回来了。”
沈余伸过手想像以前一样在他胸口上去就是一拳,可现在不能够了。这拳头都还没打过去,他已经剧烈地咳了起来。
沈余一向是个嘴硬心软之人,纵然心头有千万个疑惑想问,此刻都憋了回去。扶他坐下,握住他的手腕把了把脉。
“怎么会这样?你怎么会同时中了两种剧毒?夜川,铜关一役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些年你们去了哪里?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你知不知道我得到你的死讯之时,我……”把完脉沈余才将心中的疑惑吐了个尽。
明羽白摆摆手:“你让我先喝口茶吧!赶了几天路了,颠都快颠死我了。”
江凡亲自端着茶过来,明羽白这些年是什么德行反正他是习惯了:“还是我来回答吧!难得少言你一次能说这么多话,真是难得。”
少言是沈余的表字,他是人如其名沉默寡言。他乃江城王之子亦是鼎鼎有名的神医,江凡实在不能理解他放着养尊处优的小王爷不当,整天就喜欢穿着粗布短打上山采药装穷苦人家。
江凡缓缓说起了尘封的旧事,他已经不会再像以前那样说到过去激愤万分。平静地叙述过去的事,反倒是惹得沈余有些意难平。
沈余一拍桌:“奸臣!皇上年幼,他一直都十分倚仗你这个皇叔,他怎么可能会对你痛下杀手?你可是先帝临终亲封的摄政王,一定是那些奸臣背着皇上对你下手的!”
江凡却不以为然:“少言兄莫是忘记了一句老话,卸磨杀驴。”
歪坐在一旁的明羽白忍不住插了一句:“说谁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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