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边关一路行至镜州界,云虚这把虚弱的老骨头都快扛不住了:“你这丫头到底还想不想救心上人了?照这样赶路下去,老夫得死在你手里。”
这事青芜理亏,是以讨好地冲云虚笑了笑:“您老受累了,可俗话说得好啊,救人如救火,实在是耽误不得啊!”
云虚无语地摆摆手,想着这小丫头到底是见识短:“你心上人中的那两种奇毒,几天之内是不会死了。这种毒起码能折磨人半年的时间不死,所以耽搁几天也不碍事的。”
青芜回过头看着他,眼神和表情都写满了认真。一只白嫩的玉手搭在云虚肩头:“这毒他是……是十一年前就中了。”
青芜就知道云虚听了这话定然是要震惊的,所以压着他的肩膀不让他情绪太过。
“十……十一年前!这这怎么可能?这绝对不可能!只要中了一种奇就能在一年内要了他的命,就算他体质过人也最多就两年。十一年,绝无可能,你肯定是搞错了。”
云虚这话说得有些激昂,的确是一个毒痴面对中毒反常者应有的态度。
青芜想了想,还真是搞错了,因马上就是十二年了。
云虚凑到青芜面前:“丫头,你是认真的?真的活了十一年?”
青芜点点头:“千真万确。他能拖到心在,一是我师父沈余,二是清灵道人,第三嘛……应该是他内体两种奇毒经年累月互相吞噬融合,产生了第三种毒素。而这种毒素,反而能平衡和压制‘寒江雪’和‘相思泪’的完全爆发,减慢它们扩散的速度。”
云虚脸上有露出了光芒,这种光芒必然是他看到了新奇的东西了。
“没到‘寒江雪’和‘相思泪’的结合之毒竟会有如此神奇的效果。那还等什么,我们立马赶路,老夫现在也是十分想见识一个能同时身中这两种剧毒的人。”
这会云虚不嫌赶路累了,而青芜这一路赶来却心里越发没底了。
原来她还很肯定明羽白是诈死,可这一路过来,到处可见逃难的人。藩王是真的要联合起兵了,而问宁阁得到了一些邻国的消息。
眼下的宣国自己先乱起来了,正是趁乱打劫的好时机,外加上明羽白已死他们也就没有个怕的了。
只是上一次的联盟让各国都损失惨重,所以这次他们没有那么冒进也没有那么张扬。各自派了使臣秘密交谈,内容大致上都是行动计划和目标。
这次的目光的确定得比较保守,没有像上次那样一上来就说要将宣国瓜分。这次的行动,的的确确更像是一伙土匪。
所图的东西不多,各自占据一两个州就够了。反正藩王和皇帝都忙着内战,肯定是分身无暇对付他们的。
入了镜州城,青芜不得不将速度减下来。心急如焚却又有一种预感,明羽白怕是已经不在镜州了。
秦宅,终于看到了这熟悉的大门,青芜瞬间就红了眼眶:“开门!快开门!”
秦宅的大门紧紧关着,里面也也静悄悄的。半晌才有人来开门,是秦宅里的老管家。
“小姐怎么回来了?”秦宅里的人没有谁不知道青芜的真实身份,都知道她被带回了上武,如今是上武的宴河长公主。
青芜没有多余的心思跟他扯其他的,抓着他的双肩着急道:“大师父呢?”
老管家撇过头去,神情落寞而哀伤。他这样的神情,足够让青芜站立不稳了:“大师父他……他在哪?”
老管家长叹一声:“小姐要节哀顺变,大公子他已经去了。”
青芜若不是扶着大门,怕是真的要栽下去了:“不……不会的,其他几位师父呢?”
老管家让到一边:“琴老爷还在府中,小姐有什么话不妨去问他吧!”
青芜提起裙子就往里冲,都忘记了身后的马车上还有一个服了药睡着的云虚。
“二师父!”青芜在花厅叫了几声,才听见一阵脚步声从另一处拐角冒了出来。
“青芜?你……你怎么回来了?”琴永安见到她这一瞬间不是不高兴,而是高兴过后深深地担忧。
青芜扑了过去:“大师父……大师父他没有死对吗?”
琴永安的脸色变了变,本该瞒着青芜的,这事知道真相的人少之又少。就是秦宅里的人,都不竟然全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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