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戏要做到逼真,有时候就必须如此。
他们是千算万算,就是没有算到青芜会这么快回到镜州。
“青芜呀,你大师父他……他已经去了,撑了十一年了,他是真的撑不住了。”琴永安低着头,就怕自己在青芜面前会泄露了心思。
青芜此时没有崩溃,反而是静静地看着琴永安:“不会的,他是不会抛下宣国的安危就离开的。他在哪?二师父你告诉我他在哪?我能救他的!对了,我把云叠谷的毒圣请来了!”
青芜这会可算是想起了云虚,赶紧让人将云虚扶下马车带到院子里来。
云虚先前被莫名其妙地抛在了门口,这会看青芜那是横挑鼻子竖挑眼,怎么看都不顺眼。
青芜又理亏了,当下给他端茶递水:“您老就不要跟我一个小辈计较了吧?”
说完也没有再理会云虚生不生气,而是急忙拉着琴永安到一旁:“二师父不要骗我了,我知道他肯定没有死。皇帝若是没有摄政王,在这个节骨眼上根本就不敢做出削藩这样的举动。除非,他是故意这么做的,目的就是要让藩王造反。”
琴永安倒吸了一口凉气,他家青芜真是越来越聪慧了,竟然已经能想到这一点上真是难得。
琴永安依旧没有被说动,青芜又道:“我从问宁阁那边得到了消息,三师父和小师父从镜州带走了一个下木箱要去往上京,然而却在途中遇到了杀手。杀手不为杀人,只为了抢尸对吗?”
琴永安揉揉眉心,穆绪言是怎么会是呀?怎么什么消息都让手下往青芜耳朵里抖呢?
琴永安是瞒不下去了:“的确是如此。他到底是摄政王是皇家子嗣,绝对不可能埋葬于荒野。我们想偷偷将他尸身运送会上京入皇陵,不想一直盯着我们的人还是发现了我们的意图。”
琴永安说这话的时候,就差捶胸顿足了。
然而青芜此刻眼底却是一片清明,她反而浅浅一笑:“大师父的计谋看来是成功了一半了,至少对方是越发相信他是真的死了。若他不死,又怎会如此大费周折掩盖自己的死讯,又怎会偷偷摸摸将‘尸体’运回上京?”
琴永安真是无言以对了,竟然全都被青芜看透了。这丫头,到底得多懂他的心,才能看透这么多别人看不透的。
看琴永安似乎依旧是不为所动,青芜急了:“二师父,毒圣现在最后的希望了,难道你要眼睁睁的放弃了吗?你告诉我他在哪里,再次就怕是要假戏真做了。”
青芜这句假戏真做,语气里透着伤心绝望。琴永安实在是无法再继续无动于衷了:“丫头,既然你能猜透他的心思,那你就该明白这次的行动对他来说有多重要!”
青芜擦了擦眼泪,目光变得坚定又自信:“师父是担心我会破坏他的计划是吗?我这一路过来的确是被穆世阳追杀,但是我已经甩开了。”
琴永安摇摇头:“不不,被监视的不是你而是这座秦宅。所有出入的人都在被监视之中,包括你!”
青芜恍然大悟,是了,她光想着自己有没有被追踪,却忘记了这秦宅早就是别人监视的对象了。
琴永安没有继续劝阻下去,反而是望向了不远处在大吃大喝的云虚。云叠谷是何等超然的地方,根本就没有外人能进入,可眼前这个糟老头子真的会是云虚吗?
琴永安下意识是否定的,毕竟传闻中的第二代毒圣云虚是个有着仙风道骨般的脱俗人物。传说里的人,当真是不能与现实重叠,差距太大太大了。
虽然心中是否认的,可琴永安又很清楚青芜绝对不是个糊里糊涂的。这人若不是有几分本事显露出来,也绝对不会让青芜相信他就是云虚。
“丫头,云虚谷主怎么可能随你千里跋涉至此呢?”
青芜很明白琴永安话里的怀疑:“二师父,云老他落难庆门关,而我也被穆世阳追杀。我混在难民里,是他帮我逃过的追兵。我见到他的时候,他受了很重的内伤,我以救命之恩换取他出手救大师父一命。”
青芜又说起了云叠谷的事,他若非就是云叠谷谷主本人,根本就不可能闻出她身上有云叠谷毒虫的气味,也根本不可能随口就说出云叠谷三个弟子的名字。
琴永安点点头,青芜的心思倒是越发缜密了:“丫头,云老他有几分把握?”
琴永安将称呼改了,这就说明他是相信了眼前这个糟老头子就是云叠谷谷主云虚。
青芜不敢打包票如实回答,毕竟云虚也从来没有接触过‘寒江雪’,就是他有天大的本事也是需要一点时间来分解毒药再配置解药。
琴永安深深地看了一眼云虚:“听闻这代毒圣脾气古怪,他……可信吗?”
琴永安这话刚说完,正在啃叫花鸡的允许不干了:“你是怀疑老夫的毒术,还是在怀疑老夫的人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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