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继续认罪,“小女孤陋寡闻,竟不识公主尊容,还望墨大人和公主殿下开恩。”
这厢的两个人微微一对视,什么也没言语。
墨子召只是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看到她又习惯性地抬着手。
像是碰到了什么污秽的东西。
上一次见她这般,还是她亲手打了苏恂的时候。没想到这一次,又是苏家的人。
他从衣襟中掏出一块绢布,轻轻放在她的手里。
莫名心中有一股火,让他不愿意就这样善罢甘休。
冷着声音淡淡反问一句,“只是孤陋寡闻?”
苏畅明只恨地上没有个洞,不然他定是毫不犹豫跳下去的。
“可为何本官刚才看,苏家小姐是好身手啊。若是我等再晚来一会儿,她这一巴掌,可是要打在南周公主的脸上了。”
这话有多严重,在场为官的人都知道。
贤仁公主即便再是没有母族的势力,毕竟是皇室之人。
一个下臣之女,还想打公主。
简直是犯了滔天的死罪。
而墨子召更是当着众人的面,不留一丝情面。
视线落在苏玫的身上,又说道:“且看苏小姐的样子,不像被欺负呀。”
众人回头,看她衣着整齐,就连头发都没有乱。
反观公主,衣服被扯得皱皱巴巴,身型又比苏玫要娇小些。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肯定是她仗着自己是苏畅明之女,对陌生女人大打出手了。
只是她没想到,人外有人。自己打的,竟会是贤仁公主。
“大人冤枉啊。我没有欺负她。是她先打我的,她们都可以作证的。”
苏玫不甘心,指着一旁的其他小姐。
这时候,一直沉默的贤仁公主开口了。她没有否认,“没错,是我先动手的。”
“但是苏小姐,你忘了自己说过什么了吗?”
苏玫后悔了,若是刚才直接承认下打公主,至多一个罪责。
如今深究起刚才发生冲突的原因,又当着那么多朝廷官员的面,这罪似乎更重。
墨子召却尤其好奇,“她说什么了?”
“她说,陛下赐婚的诏令还没有颁布,一切都做不得数。”
顿了顿,她抬头看着对方。
他感觉到了她的视线,给了她一个坚定的鼓励,“没事,你直说。有任何不妥,夫君替你扛着。”
楚沫转头看向地上的苏玫。
话是一点没有夸张,但情绪却愤愤不平,“她说他爹爹马上就是丞相了,太傅不过是个没实权的废物。陛下口头上的婚事做不得数。”
她的话说完,整个后院都安静了下来。
这言论有多荒唐尚未可知。但这话有多得罪人,大家心知肚明。
【既然不想嫁张伯阳,那便谁都别嫁。看你以后还敢再说墨子召的坏话。】
楚沫再次回头,突然迎上了一双深情的眼眸,心上一紧。
又觉得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墨子召的手突然放在她的肩膀处,领着她准备离开。
临走前,他对着地上的人平静淡然地说了一句。
“苏家既然不满意本官的安排,那这门亲事,便作罢吧。明日我自会向陛下禀明一切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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