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楚沫果然不负众望，来到了墨嫣的院子里。
比起墨齐氏上赶着来送答案。她来这里，除了寻求当年真相以外，似乎还有其他的事。
人刚走到门口，就听见了正厅里的读书声。
一个年幼女孩子的声音正在背诵着不符合她这个年龄该读的书。
楚沫一下子想起来这声音的主人，应该是墨嫣的女儿，许蕊。
她只记得在书里，这个孩子原本有读书的大才，更有着抱负天下的大爱。
却因为贤仁公主随口一句话而毁掉了半生。
贤仁公主承诺她未来入科举考试，承诺给她大官做。许蕊变成了她的跟屁虫，每日跟她的屁股后面，久而久之，荒废了学业不说，还落得一个不好的名声。
她想起一些关于许蕊的片段，不免感叹。
这个贤任公主当真是没有给身边任何人丁点向上的引导。不仅如此，墨家的人更是在她到来以后，有了不同程度的损失。
楚沫突然就决定，自己不能将这种悲剧再一次上演。
她径直走到了正厅中，读书声戛然而止。
一个长相可爱的女孩子偏过头，好奇地看着她不言语。
她头顶两个双螺，两根红线缠着，身上是艾绿短襟搭配淡绿儒裙，灵动俏皮。
“你是谁？”
被她软糯的声音感染，楚沫的笑容一瞬收敛不住，亲切走到她的身边，半弯着腰回答，“你没有见过我吗？”
许蕊确实聪明，思索了片刻便道：“我好像在表哥的婚礼上见过你。”
“你是新娘子？”
楚沫摇摇头，手却忍不住捏了捏她头顶上的丸子。
笑得亲切，说的诚恳，“你应该管我叫嫂子。或者姐姐也行。”
对方了然点头，随后收回视线，重新投入看书。
虽然她的模样和声音都还是小孩子，可行为却像极了墨子召，都是一派老成作派。
她自顾坐在旁边等了一会，身边的人又开口，“你在等母亲？”
“还是哥哥？”
楚沫左右环视一圈，才发现偌大的院子里，竟然连个服侍的人都没有。
或许是看出了她的疑惑，许蕊解释，“母亲是嫁出去的女儿，又不是当家主母。院子里的下人们便有机会就偷懒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不愿意用看待小孩子的目光来看她。
便将她当成大人问，“你在怪我抢走了你母亲的当家主母？”
许蕊摇摇头，语气很平静。一言一行都太像墨子召了，让她一时间有些恍惚。
仿佛眼前人是缩小版的墨子召。
“母亲本就不应该争当家主母。只不过，我能理解她。只是下人们偷懒的事情，我也没有办法。”
停顿了片刻，她又说，“母亲今日去寺庙祭拜了，一时不会回来。”
楚沫又忍不住伸手，这一次还伸出了两只手，一起捏住了她的丸子。
眼神里都充斥着对她的喜爱。
亦或者是爱屋及乌。
当这个想法从脑海里闪过的一瞬，她被自己吓到，赶紧收回了手。
许蕊似乎并不讨厌她这个行为，只是有些陌生，不敢太表现。瞪着圆溜溜的眼睛说，“你若是不着急，可以等。”
“我会打扰你读书吗？”
她再回答的时候，眼神已经又放在了书上，“不会。并且你有什么问题，也可以问我。”
这个提醒，让楚沫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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