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嫁入墨家的女子，当属这京都城里有头有脸的世家。
即便不是贤仁公主这等尊贵的先帝之女，也得是老太太那般国公贵女。
可像墨齐氏那样的，家族虽然不强大，但有恩于墨家的人，倒也能嫁给庶子当正房夫人。
只是，这样的正房夫人若是得宠了是无忧无虑。
没有宠爱的，就需要时时刻刻拉拢人心，才能保住自己的地位。
楚沫太明白墨齐氏在墨府的处境了。
虽然看上去她很强势，对萱姨娘和墨嫣更是不屑。但其实她才是最没有底气，也最能说出真相的人。
随便打发走了萱姨娘后，蔚云好奇，“公主，我以为你会在萱姨娘身上下功夫。”
坐在石椅上的人笑得娇俏。
丝毫没有一点试探人心的模样，尤其一双单纯的大眼睛，更是清澈如泉水，无杂无污。
摇着团扇，怡然自得，“萱姨娘虽是这墨府中身份地位最低的人，可她有大伯父这个金钟罩。”
“她不想说，我拿她没有办法的。”
蔚云听完后，了然点头，“我明白了，反倒是大夫人才更需要您的支持。”
话音刚落地，门口就站了一个人。
这一次，墨齐氏是自己来的。
看样子，她已经做好了的坦白些什么的准备。
而楚沫也没有得利者的高姿态，从位置上起身，直接将她带进了房间。
蔚云将点心和茶水放在高几上准备好，便退出了房间。
守在门口，不让任何人靠近。
墨齐氏坐在太师椅上，看到眼前的一切，冷哼一声，“看来公主早就想到我会回来了。”
她也顺势坐在一旁。
两个人之间，只有一张高几相隔，距离不近不远。
但足够看清两个人脸上一切微小的表情。
楚沫不否认，“当然，不然我还找萱姨娘做什么。”
显然，她并不相信眼前人这一套说辞，言语更难听，“恐怕若是我不出现，公主就会想办法撬开萱姨娘的嘴了吧。”
她不想解释，只是反问一句，“我那么闲，要去撬她的嘴？”
“找她，就是为了让大伯母能回来找我而已。”
墨齐氏循循看了过来，脸上的表情是僵硬。
最后，凝成一句不知是感叹还是揶揄的话，“公主真不愧是宫里长大的孩子。这心机当真无人能比。”
她也毫不介意，还大笑了出来。
随后，房间里再没有人开口。
但高几两旁的人，明显情绪不同。一个是掌控一切的淡定。
另一个，则是心绪不宁的样子。
墨齐氏好久后才憋出一句话，“公主想知道这件事，恐怕不是太后的意思吧。”
“是不是，很重要吗？”
楚沫转动身子，两只手架在高几上。故意装出自己只是一副好奇的样子。
眼下她并不知道这些人的身份，不能暴露太多。
而墨齐氏似乎成为了她唯一的突破口。只有了解一些当年的真相，她才能将所有的事情都捋顺。
可紧随后，又是长久的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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