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就是你教的有问题。什么看石头，看树。我要是看得明白，怎么可能会迷路。”
楚沫嘴上抱怨不停。
她明明穿着一身淡粉芍药花纹长裙，梳着精致的头发，发髻上佩着灵动的头钗。
可是腰际却缠了一块麻布，跟她的形象不相配，却又很和谐。
更奇怪的，是墨子召还倚靠在门边，抱手听着她的抱怨。
她的手里正揉着花瓣糯米团，轻柔又耐心，“要是有个标识什么的，我也会看。”
墨子召的视线落在了她的耳环上。一对算不得名贵的珍珠耳环，正随着她的动作，摇摆着。
撩动的，却似乎是他的心。
“你这耳环是哪里来的？”他的声音轻缓，不像是一味寻求答案。
他记得曾经听到她说起过，这珍珠耳环是她和她母亲的一个承诺。可她应该从生下来就没有见过她的母妃。
又怎么可能有所谓的承诺。
可是，当看到她眼底难得闪过一抹怅然时，墨子召觉得自己似乎提起了一个糟糕的问题。
一瞬闭上了嘴巴，不再做任何追问。
倒是楚沫微微一笑，用手背轻轻拂了一下耳环回答，“我母亲给我的。虽然我从来没有见过她。不过我答应她嫁人以后会一直带着。”
她倒是没有欺骗他。
“虽然这只是我单方面的承诺。”她的脸上带着些自嘲的笑意。
蓦的，让他胸口一滞。
墨子召声音低沉了些，却也柔软了下来，“单方面的承诺都能兑现的人，想来应该是个君子。”
这话明明是在夸她，可被他说的婉转的快要听不出来。
好在楚沫足够聪明，她听得明明白白。
笑容更甚收下了他的夸赞。可是持糖勺的手，却像是奖励他一样，又往糯米团上洒了更多。
东西放上蒸笼里蒸，不一会淡雅幽然的香味便充斥着整个厨房。
楚沫谄媚地笑着说，“大人，虽然你没有教会我认路，不过我还是报答你了。”
突然，她的额头被人轻轻一弹。
力道不重，却有着凝结呼吸的作用。
她的两只手同时捂住了被攻击的地方，眼神里是质问。
声音却好似被什么堵在了喉咙里，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只见对方得意的笑了出来，“那是因为你太笨。”
“我还笨？”
她都觉得自己智商卓绝了，要不然怎么时到今日，不仅小命保住了，还得到了他的信任，太后的庇护呢。
对方听到她内心对自己的评价，实在忍不住，笑得愈发灿烂，连同肩膀都微微颤抖。
那个悠闲的午后，闷热的厨房门口有一阵微微的风拂过。
裹挟着梨花香味，最后四散在空气中。
后来的很多日子她或许都忘记了，但是那一天，印象深刻。
楚沫听不清楚他到底说了什么，一切的理智全都淹没在了他的笑容里。
或许是因为他很少笑，或许是因为他的梨涡太好看。
总之，一双眼睛似是再也收不回来。定睛地看着他，甚至忘记了举着手的酸痛。
“手放下来吧。”
他看她的手举着费劲，便直接拉着她的手腕，将手放回了原位。
下一息，他身子前倾，稍微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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