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额头上轻轻的呼了两口气。
心想自己下手也不重，她的额头怎么都红了？
好像不止额头，一张脸都红透了。
楚沫的呼吸却一再消失。他靠近的瞬间，屏息不敢乱动。那微弱的风似乎不会停了。
不对，那不是风。
是灼灼烈火，烧毁了她心中所有的防备。
楚沫抬眸，近距离看着他的下颚，嘴巴里像是着魔一般说了一句，“你笑起来真好看。”
那一瞬，他又何尝不是手足无措。
直到蒸笼里发出噼里啪啦的动静，这边僵持不下的暧昧才消散在空中。
他直起了身子，她转身离开。
这里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又好像一切都不同了。
他们之间，不再是试探畏惧，不再是争锋相对。而是想要不断靠近的距离，不断浓稠的依赖。
墨子召看着她在灶台前忙碌的身影。
从小到大，他对吃食从不挑剔，甚至觉得吃饭也是一件浪费时间的事情。
但很莫名的，在她的身边，总是忍不住想放慢速度。
这一慢，便也尝出了更多的东西。
他不懂好吃与否，却吃得出喜欢与否。他承认，喜欢她做的饭，喜欢她那种带着烟火气息的味道。
跟御厨比，味道相差甚远。有时候同一道菜还会因为咸淡而变化。
可他就是喜欢这种变化，尤其喜欢看她在灶台前忙碌。
若不是自己身上背负得太多，他或许也愿意跟她过这般洗手做羹汤的生活吧。
远离京都的一切，远离红尘纷扰，朝堂争斗。
只是当他稍微收回一点理智，又明白若他不是太傅，身边的人又怎么可能是她。
换做是别人，他又当真愿意吗？
墨子召还在失身，全然没有注意到一个人端着热气腾腾的盘子走到了他的面前。
“喂，发什么呆。快点趁热吃。保证比刚才的还要好吃。”
她的声音就像是跳跃的水珠，每一个字都蹦进了他的耳朵里。
一瞬的恍惚，让他眼神里难得的温柔。
徐徐拿起一块梨糕，跟刚才的形状不同。
是五个花瓣拼在一起，中间有褶皱，微微有点粉。跟真实的梨花倒有几分相似。
他竟有些不舍得吃了。
“快吃。”楚沫推着他的手背往嘴里送。
墨子召张开嘴，还没品尝出什么味道。就听见她在旁边不停的说话。
手舞足蹈的样子简直比许蕊还像个孩子。
“这才是我要做的梨花糕，更甜也更精致，经过反复揉搓，面团更软糯。”
楚沫自顾拿起了一块，举过头顶，对着天边的太阳光炫耀着。
她也随着仰起头。
阳光总是很偏心，像是全照在了她的脸上，还有身上。
透过光看她的脸，是种柔和带着橘色的温暖。
那一刻，墨子召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在坚定。
他只愿跟她，远离这里的一切，陪她洗手做羹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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