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嬷嬷？”
对方显然并不知道齐嬷嬷的身份。
她又说，“就是前段时间从墨府发配过来的那个老人，你们应该都知道。”
别院虽独属于墨子召，向来也只有他会来。
可却安插了很多其他院子的人，这个人很快便想起来了。
让楚沫上阁楼二层的房间里等着她去叫人。
当她走到二楼往远处眺望时发现，整个房子并非传统的坐北朝南，面对着皇宫的方向。
而是相反的，面朝着荒野一片。
尤其站在二楼看，没有高耸的府墙。一眼望去，竟然能看到连绵山丘，蓝天白云。
楚沫好像知道了这处的流水是从山涧而来。
但依然看不出，会流向什么地方。
看着这些风景，她似乎理解到了墨子召心中想要表达的情绪。
那份想远离朝堂的决心，和遗世独立的打算。
既心疼，又难过。
站着等了一会，她听见上楼的脚步声，楚沫赶紧收拾好了心情。
两手撑在木栏上，显得幽然。
当人稳稳站在她的身后时，楚沫只是屏退了其他人。
等二楼只剩下了她和齐嬷嬷，才讪讪回头。
“齐嬷嬷，你受苦了。”
她激动的语气，热泪盈眶的模样，差点把自己都骗过去了。
可就在她往转身往前一步的同时，对方很迅速地挪开了位置。
恭敬地福了福身子，“老身参见公主殿下，不知殿下今日来，可是有重要的事？”
楚沫的手尴尬的悬在半空。
她察觉到对方有异样，却没有点破，继续道：“齐嬷嬷，自从你被他们强行送来这里以后，我都想找机会来看你。”
“今日终于能来了。”
她此行是想来试探试探从前的事。
齐嬷嬷服侍在太后身边，没有二十年，也有十好几年。
所以，她一定知道当年的事情。
只不过要论起忠心，她断然不会轻易开口的。
楚沫还想再说些什么，只见齐嬷嬷抬起头，眼底有种怨恨和狠辣。
嘴上却一言不发。
“齐嬷嬷你放心，找机会我一定会将你救出去的。到时候你是想回到太后的身边，还是想解甲归田，都随你。”
她装出一副为人考虑的样子，就想博取对方的信任。
但是，人一直沉默着看她。
黑眼仁越发浓烈，活像个没了灵魂的僵尸。
楚沫眉头一皱，竟然有点于心不忍。
可还没等这情绪在胸口蔓延，便听到齐嬷嬷低声说了一句。
“这里的生活很苦。”
她赶紧接话，“是啊，我知道一定有很多人为难你。齐嬷嬷你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这里定然是苦的。”
对方摇摇头，嗤笑一声。
突然，她猛地靠近一步，整个表情都狰狞了，“不过这一切，不都是拜你所赐？”
没有一丝犹豫，她整个人像是发了疯一般。
双手掐住了楚沫的脖子，撕心裂肺的说，“当初就应该杀了你。”
“当初我就应该毫不犹豫的，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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