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灵儿牵强地扯了抹笑,眼底有些畏惧,又有些不服,她看着南宫赋的脸,说道:“你还记着从前的事啊……我承认那些事是我做的过火,想取我性命的人有无数,你想杀我也行,想划我的脸也行,但我现在改过自新了,我在治病救人。”
南宫赋仿佛和听见了什么笑话一般,自喉头发出一种极为嘲讽的笑声,他眼神宛如一条阴毒的蛇一般缠绕着元灵儿:“我凭什么要放过你?你救的是我吗?”
南宫赋这人就是这样,偏执又疯狂,元灵儿根本不知道该如何与对方说话才不会惹怒他。元灵儿深吸了一口气,又缓和了语气:“虽然不是你,但他们也是人,”她垂下了眼睫,仿佛是有些不敢面对南宫赋般的,“我和你道歉……如若你执意要刮,那便来吧。”
“总归不过一张脸罢了。”
南宫赋打量着她,下意识地以为元灵儿又要耍什么阴招,但他看着元灵儿极为纯澈虔诚的眼眸,忽然发觉对方说的是真的。
她似乎真的是想赎罪的。
南宫赋把那刀片一翻,换到另一只手的指缝间:“元灵儿,你不会又在想什么阴招吧?。”
元灵儿摇了摇头,她看着南宫赋,甚至伸出了三根手指头:“其实我从灭国后就一直能忍疼,之前有人拿铁往我脖子上烫,”她特意扯开衣领,白皙脖子上一块深红色的烙印就显得格外狰狞,“我都忍过来了,还没死,这可能就是大难不死吧。”
南宫赋盯着那个“奴”字,皱了皱眉:“这么说,你在大周过的并不好?”
元灵儿笑了笑:“哪有什么好不好的,奴嘛,待遇也就那样。虽然混了个太医院使的职位,但总归就是个跑腿的,整天累死累活为太医院的总管做事,和一条狗又有什么区别呢?”
她一边说着,一边打量着南宫赋的神情。
南宫赋果然没什么反应,这也达到了元灵儿想要的效果。
元灵儿通过记忆能够获取南宫赋这人的性格,她知道南宫赋虽然性格阴冷,但充其量也就是个二十岁都还没有的小孩,多少带了些小孩子心性,行事傲慢乖张,估摸着是昨天突发奇想想来报仇,今天便千里迢迢从大老远跑过来了。
再说对方之所以突然想到还有她这么个旧仇人,也是因为大周的消息传到了那边,南宫赋或许觉得元灵儿这个阶下囚不配过着人人赞誉的生活,这才想来给她添点堵。
如今看着南宫赋的神情,元灵儿知道自己赌对了。
她把自己描述得越惨,南宫赋就越不会伤害她,更何况南宫赋本来也不想杀她,他想看的就是元灵儿狼狈的样子。
“你的确是条狗,”南宫赋说,“自我认知倒还挺明确。”
元灵儿听了他这句话,却是怎么也笑不出来了,她一副怨天尤人的模样,要多凄惨有多凄惨:“要不你还是一刀把我了结了,这种日子我也不想过了。我如今和那些阶下囚有什么区别,”她拧着眉,“容墨更是把我当成狗来使唤!”
虽然这都是元灵儿随口编的,不过看南宫赋的神情,他倒还真的信了:“这么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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