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金海湾，下车后盛斯年攥着周小寻的手腕走得飞快。
他人高腿长，力气又大，周小寻挣不开他的手，被拽得要小跑才能跟上他的步伐。
等进了门，周小寻忍无可忍甩开他的手：“你干什么？”
盛斯年满脸山雨欲来，脸色难看得要命，他做了好几个深呼吸的动作，勉强压下脾气，问周小寻：“为什么不否认是你把宋澜推下水？”
周小寻眼里闪过一丝心虚，她移开视线：“因为就是我干的，他们也看见了，我否认不了。”
“我不信！”盛斯年怒了，“你不会干这种事！”
“你怎么知道我不……”
“我就是知道！”盛斯年吼道，“在不知道宋澜会不会游泳的前提下，你不会把人推进水里，你是讨厌宋澜，但没有讨厌到想要她命的程度！”
周小寻惊住了，一时间哑口无言。
盛斯年胸口剧烈起伏着，他闭了闭眼睛，再次把汹涌的情绪压下去：“说，为什么不否认？”
“……”周小寻脑子转得飞快，眼下的情况，她要找个什么样的理由才能圆过去？
盛斯年却没给她思考的机会，他突然拽住她的胳膊，一把将她摁到沙发上，他随之压下来，目光沉甸甸地看着她：“周小寻，你要对付的人，也包括我，对吗？”
周小寻一惊，心跳顿时漏了一拍。
“这段时间你高调报复晏家和孙家，包括今天执意要跟我回老宅，当着长辈的面配合宋澜的栽赃，都是为了给我制造麻烦。”盛斯年越说越咬牙切齿，“你就这么恨我？”
周小寻沉默。
聪明如盛斯年，她想过计划会暴露，但没想到这天会来得这么快。
可惜了，暴露之后，她后续所有计划都只能搁浅。
“你说话啊！”盛斯年等不来她的回答，越发暴躁，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你就这么恨我，恨到想毁了我？”
周小寻撇开他的手，破罐子破摔道：“我不该恨你吗？”
盛斯年一怔。
“从四年前帮晏云卿隐瞒车祸开始，再到你跟晏云卿订了婚却依然跟我纠缠不清，因为你，我被晏云卿当成情敌刁难折磨当众羞辱了多少回，你数得清吗？
还有小予，他被活活捂死，可凶手还活得好好的，要不是因为你阻止我报仇，仇雯现在已经得到报应了，要不是因为你把我关在金海湾，小予不会连遗体都被当成筹码卖掉！”
周小寻眼泪顺着脸颊滑落：“盛斯年，我不该恨你吗？”
盛斯年一愣。
他沉默许久，再次开口时底气弱了下来：“帮晏云卿隐瞒车祸的事，我很抱歉，四年前我刚升上盛氏的管理层，无论是人脉还是手里能调动的资源都很有限，当时晏家给宋澜捐了肾，正是跟盛家关系最好的时候，宋澜授意的事，我只能服从。”
“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也一直在想方设法补偿你，跟晏云卿订婚是权宜之计，我要娶的人从始至终只有你；阻止你报仇是因为仇雯杀人的事已经闹大了，你在风尖浪口上杀了她，也会把自己也搭进去……”
周小寻打断他的话：“那后来呢？你答应过我，会请最好的律师争取重判仇雯，可她只被判了九年！活活捂死一个人，却只需要坐九年牢，盛斯年，你敢说轻判的背后没有你的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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