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语墨微微皱起眉头,脑海中一直在钻研这个问题,张氏并无家世可言,如何能救下苏家,唯一能救下苏家,又愿意救下苏家的人就只有……
“燕留痕。”
真的会是他吗?燕留痕心机深沉,若是没有利用价值,他绝不会冒险,虽然父亲是他的授业恩师,但凭他的性子来说,应该是不会救下整个苏家,毕竟后来苏家完全不能帮到他,甚至魏子贤还站在他对立面。
他也只来过魏家一次,和自己有一面之缘,为何会如此?难不成他真有心?感激父亲?
事情没有办法查证,毕竟是前生往事,苏语墨也只能不断在脑海中回忆那些事情,她想吸取教训,并且找到这一世的破绽让上一辈子伤害过她的人都付出惨淡的代价。
她更加要保护当年因为她受伤的父亲,心疼的祖母,还有为自己而死的绿柳,以及自己胎死腹中的孩子!
杳无人烟的山路上,一辆朴素无华的马车缓慢前行。
“大小姐,前头就快到盛都了。”丫头银珠打了帘儿上轿,又恭恭敬敬的匍匐过去给首座那儿的苏语墨奉了杯茶。
苏语墨闻言,莹润的桃花眼的眼漫不经心的一挑,眼波平静而淡漠,轻轻颔首。
银珠看着苏语墨那张波澜不惊的脸,心下不免有些腹诽。
这位太傅府被放养在外整整十年的嫡大小姐,夫人派她来接她回府时,她还曾想过莫不是这嫡大小姐真像传闻中那样,一出生招惹瘟疫害了太傅府是个煞星痴傻嫡大小姐,没想到就在回盛都的路途中。
苏语墨落了趟水被人救上来后开始变得沉静,初始的怯弱怕生不见了踪影,就仿佛变了个人一样……
她被送至外面,外界传闻是招惹瘟疫,实则是苏渊刻意为之,让人传授课业、礼仪,也时常去看望她,从不会有生疏,对苏语墨的保护他是从心底流入。
马车进入盛都穿过闹市,停在一座威严森然的府邸门前。
“大小姐,太傅府到了。”
银珠打了帘子摆上杌子,苏语墨顺势下了马车。
入眼是两座威严霸气的雄狮,及一块上着红漆刻着“丞太傅府”三字的门匾。
门卫小厮见到马车上下来的苏语墨,素颜朝天,姿色却相当惊艳,穿着一袭朴素的天青色素裙,立马神色古怪地进去通报。
苏语墨等了片刻,想象中的丞相与丞相夫人并没有出现,来人竟然是一个穿着做工考究仆服的妇人。
“奴婢见过大小姐。”
孙妈妈口气温和,表情却是嘲讽,“大小姐一路劳顿辛苦了,依府中规矩,大小姐需先向奴婢跪下可三个响头,再朝着东南西北四角各磕三个响头,方才能进入太傅府去拜见老爷与夫人。”
她语毕,相符内传出阵阵偷笑声。
苏语墨眼底闪过一丝疑惑,偏头看向银珠。
“是二大小姐的乳母,孙妈妈。”银珠口气略带不满。
去读读小说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