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士兵一听,双腿一软,就跪下了,“大人饶命啊,这不关我们的事,是周知府在洪水退去的时候,让他身边的钱师爷带人将那些遭了灾的百姓都给关到难民营去了。”
“还有,这闭城的事,也是周知府吩咐我们做的,我们如果不按他说的做,就要当场被杀,我们也是没法子,还请大人饶命啊!”
众人一听,心里气的想当场捅死那个什么周知府。
户部侍郎是个心怀百姓的人,一听有人竟然敢在天子脚下,如此行径,气的头发都快竖了起来。
伸手颤颤巍巍的指着跪在地上的那两个士兵,语气不顺骂道:“这个周霖,真的是胆大包天,如此恶毒!”
花锦城也是没想到这周霖敢如此做,他怕不是想让青州变成一座死城!
这样做,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总有东窗爆发的那一天,到时候,他怕是死一万次也是不够赔的。
转念一想,花锦城想起这周霖是赵相的人,他是想让赵相帮他瞒天过海。
这么想着,花锦城眼底的冷光更甚。
没让那两个士兵继续跪着求饶,让他们快点带他们去找周霖。
躲在知府里享乐的周霖在看到匆忙跑进来的城门守卫,一脸不耐烦,“又出什么事了?”
守卫喘了两口气,才将京城来了位钦差大臣的事一一道来。
周霖一听,立马松开了怀里的两个小妾,脸色变的有些不好,“你确定是京城来的钦差大臣?”
“属下确认,事实如此,领头的说他是右相大人,他身后还跟着几位大官,还有一队精兵。那阵仗来势汹汹。”
周霖这下坐不住了,他早就闭了城,还将难民都给关进难民营了,又给京城里的赵相写了信,让他帮忙兜着。
京城从哪里得到的消息,那么快就赶到了青州,听守卫的意思,右相亲自来的,还带了精兵,这怕是要大动作的意思。
心底慌了起来,这人一慌,就什么办法也想不到了。
守卫见周霖慌的找不到北,心底也急啊,他们可是听周霖的话做的那些事,他们现在是同一根绳上的蚂蚱。
周霖如果被钦差大臣给处决了,那他们也逃不了。
就在二人都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的时候,外面有人来报,说京城里来的钦差大臣到了。
周霖被吓的一个踉跄,“这么快就到了!”
怕人进来瞧见他的失态,慌忙的整理好自己的仪容,就准备出去迎接,还没踏出正厅的门槛,花锦城与随行官员就进来了。
周霖看着花锦城冷如冬日寒冰的脸,心底直打颤。
强装镇定的上前行礼,“卑职见过右相大人。”
花锦城就这么让他跪着,也不叫他起来。
气氛就这么冷着了,偌大的正厅里十分安静,安静到能听清人的呼吸声。
周霖心底越发的虚,额头都冒了一层薄薄的冷汗。
周霖也不知道自己跪了多久,等到花锦城让他起来的时候,双腿都麻了。
花锦城看见周霖额头上的冷汗,绯色的薄唇微微上扬,“周大人很热吗?怎么出了那么多汗?”
周霖抬手在额头随意的抹了一把,的确很多,讪讪一笑,“卑职体虚,出的虚汗罢了。不知右相大人亲临青州,有什么要事?”
花锦城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没回他。
倒是户部侍郎开了口,“周知府,你身为青州的守城官,青州出了什么事,你不知道,这可是失职之罪!”
周霖是心虚,但也就那一会儿,现在缓了过来,自然应对自如。
“这位大人,卑职虽然是青州的知府,但这青州如此之大,又怎么会事事都清楚。至于大人说的失职之罪,卑职是不认的。”
花锦城此刻开了口,“原来如此啊,那皇上远在京城,为何会知道青州暴雨,防洪河堤崩塌,造成了水患,让数千百姓丧命?”
“青州是大,但是能大过整个澜月国。皇上日理万机,与青州相隔甚远,都能清楚的知道青州发生了何事,你身为本州知府,还不如皇上,你说,这是不是失职?!”
花锦城说的云淡风轻,仿佛在说什么闲谈之语。
但话的内容却是让周霖本来稳定下来的心又再次不安了起来。
皇上早知道了青州水患,是皇上自己最先知道的,那这是不是意味着,他做的有些事,其实皇帝早就知道了,这次派右相来,是专程来抓他的?
手心汗渍淋漓,就像刚从水里捞出的一样。
“卑职失职,还请右相恕罪。”
水患,河堤的事,都知道了,他刚刚还隐瞒不知,这可是欺君之罪。
他现在只能请罪求饶。
然而预想中的责罚并没有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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