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大人。大人从京城赶来,风尘仆仆,一路舟车劳顿,想必是饿了,下官这就去让府上的厨子弄些菜,慰劳慰劳一下诸位大人。”
花锦城笑着送他离开。
待人完全消失在了门口,一直憋着的户部侍郎终于开了口,“右相,您为何要相信那周霖的话,这不明摆着他有鬼吗?您这么做,岂不是正和他意。”
花锦城笑着看了眼一脸气极的户部侍郎,“汪侍郎,您先别急着生气嘛。本相自然不信他的话,刚刚那么做,只是为了放松他的警惕性。”
“他手上现在可是握着青州所有人的性命,若是把他逼急了,指不定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我们初到青州,还不知道难民营的所在之地,冒然出手,怕是会造成不可估量的后果。”
汪侍郎一听花锦城的解释,都清楚了,对花锦城歉意一笑,“原来是下官误会右相了,还请右相莫怪。”
“哎,汪侍郎言重了,本相知道汪侍郎的为人,正直无私,你气,也是情理之中的。”花锦城无甚在意的说道。
汪侍郎被他这么一说,有些不好意思了,“下官哪里比得上右相,深谋远虑。不知右相接下来有何打算?”
花锦城笑道:“待会儿用完饭,本相便与诸位去崩塌的河堤看看,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回来也好商量对策重修。”
顿了一下,“至于难民营的事,本相会派人暗中打听,等找到了地方,便去瞧瞧是什么情况,才好安顿。”
“此次青州之行,有右相在,我等自是无虑。”
“……”
交谈间,时间过去的很快,晚宴也很快准备好了。
周霖亲自给花锦城倒了一杯酒,“右相大人事务繁忙,还要劳烦您亲自带诸位大人前来青州处理这些琐事,实在是让下官惭愧啊,这杯酒,下官敬右相大人。”
说罢,便举起自己面前的酒杯,对花锦城一敬,随后一饮而尽。
花锦城又变回了那个脸上常带着微笑的模样,对于周霖拍的马屁,心安理得的受了,“周大人过谦了,凡是有关百姓,有关社稷的事,又怎么能叫琐事呢?”
周霖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装模作样的打了自己的一嘴巴,“瞧下官这张嘴,不会说话,百姓的事,就是社稷的事,就是天下大事,怎能叫琐事呢?下官自罚一杯。”
又是一饮而尽。
汪侍郎看着周霖这副模样,内心里除了嫌恶,还是嫌恶,再无其他。
周霖与花锦城寒暄了几句,又将话头瞄准了板着一块脸的动汪侍郎。
“这位大人不知在京城,居何职,下官该如何称呼?”
汪侍郎硬邦邦的回道:“居户部侍郎一职,周大人叫我一声汪侍郎就好。”
周霖顿时一脸大悟,用酒杯碰了一下汪侍郎的杯子,“原来是汪侍郎啊!汪侍郎的大名下官听过,久仰久仰。”
汪侍郎不吃他这一套,“我父亲只给我取了一个名字,从来都没有过别的什么名字,我与周大人并不相熟,周大人又是如何知道我的大名,我本人都不知道。”
这台拆的太过干脆了,一点情面也不留。
其他人都暗暗憋笑,汪侍郎最讨厌的便是这套虚假的做法,这周霖算是踩到钉子了。
花锦城看了眼一脸严肃正经拆台的汪侍郎,抿唇轻笑出了声。
周霖也是被汪侍郎这话给问蒙了,他不过就是客套一下,这人还当真了?
不过也就怔愣了一瞬,周霖很快反应过来,脸上带着笑意道:“下官虽然远在青州,但是对京城之事,多少也是略知一二,京城的人都知道汪侍郎您公真无私,爱民如子的大名,下官也是十分仰慕的。”
这话,圆的多漂亮!
既解了汪侍郎的问,又夸赞了汪侍郎。
换做是别人,心里早就乐开花了,但这汪侍郎不是一般人。
他向来对他看不顺眼的人,从来不给面子。
于是,汪侍郎又一本正经的道:“原来是这样啊。不过,周大人您也不必羡慕我有这么好的名声,我那些都是跟咱们皇上学的。皇上勤政爱民,身为他的臣子,怎么能给他丢脸呢?”
周霖心里此刻只想骂人,这老家伙这么油盐不进,不通情理,难怪如今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还只是个小小侍郎。
要是换做是他,不知道爬到什么高位了,说不定都与左相并肩了。
周霖在汪侍郎这里吃了两次亏,也不继续与他说了,换了其他人。
其他人都是混迹官场的老油条,虽然也有那么两三个年纪尚轻的,但也不是傻子,对于周霖拍马屁的话,该受的受,其他的,别多想了。
一场晚宴,就周霖一个人跳的起劲。
花锦城和其他人看的起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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