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这里面缘由说起来就复杂了……”那师兄还不待细说,外间传来一声催促,“洪师兄……你们好了没啊?师父叫了。”
那位洪师兄答道:“快了快了。”里面几人闻言忙散开来,加快手头的活计。想来他们手里的活也实在是一时半会不能完,刚沉默了没一会儿,又有人起了个头问道,“话说回来,那些包围钟离山的白泽君护卫无凭无据的……就能将白泽君失踪的责任归到钟离山派身上?那钟离山也就这么任凭他们指摘?”
李云珩和江成月同时一怔,不由诧异:白泽君渠殊失踪了?
“灵越峰和钟离山裂痕由来已久。若说现任白泽君曾在钟离山派学艺过一段时间,突然冒出来把钟离山派首席大弟子的白泽君位置抢了已经是结下梁子的话……据那些白泽君护卫们所言,他们还扣下了白泽君的印玺。”
“印玺?”有人问道:“那是什么东西啊?怎么先前未曾听说过……”
那位洪师兄冷笑道:“这种信息才算是秘辛中的秘辛呢!据那些白泽君护卫所言,历代白泽君都有印玺秘密传下……无人得知是什么样,但是确实有这一物。你们也知道白泽君这一称谓是前朝开国皇帝封下的,据传闻印玺也是那位皇帝赏赐的……据说是开启一处秘密宝藏的钥匙,里面全是那位皇帝赏赐于初代白泽君的财宝,因为那位白泽君不是不肯收嘛……这才有了印玺。黄白之物倒没人会觊觎,听闻那处宝藏里还藏着那位皇帝终其一生搜刮来的于人界凡修来说千金难求的天材地宝法器灵丹……那位皇帝本指望着初代白泽君真能飞升天界成仙君好护佑他的江山永固呢!”
“照那些白泽君护卫所言,钟离山派在渠殊继任白泽君的时候没有给他呀?而且,师兄你先前不是说,那白泽君的印玺是秘密传下的吗?如果当真……映月真人出走的时候渠殊还只是钟离山派一个打杂的仆役呢,渠殊不是也不知道?”
那师兄道:“所以……灵越峰那些人才这么气啊!据说那位掳走白泽君的人,正是奔着白泽君印玺来的!按照那歹人所说推测下来,不止是渠殊,或甚至连二代白泽君的死因,也是和这印玺有关!”
江成月闻言瞳孔剧缩,在李云珩怀里惊诧地扭头循声望去,无奈两人躲藏在那处凹角,除了眼前挡住视线的柱子,什么都看不到。
“不会吧?这里面是不是还有什么其他稀世珍宝?否则就为着些天材地宝灵丹妙药……不至于吧?”
那位洪师兄“嘿嘿”笑了两声赞道:“你小子……孺子可教!据那掳走白泽君的歹人所言,他所来也不是为了什么宝藏,而是宝藏中,被前朝开国国君无意中掠夺的上古神器。”
“啪”一声,不知是谁震惊过度手中的书册都掉在了地上。众人默然了片刻炸开了锅:“上古神器?!”
“怎么可能?!”
洪师兄道:“大呼小叫的……这话又不是我说的,是那掳走白泽君的歹人所说的呀。”
“那钟离山派怎么说?”
洪师兄笑道:“钟离山派能怎么说?说他们放屁喽!”
江成月:“……”
“钟离山派不认啊?”
“对啊,钟离山派说从来没有听闻过有这么个东西。”
“哎你们说,如果真的有这么个白泽君印玺的话,会不会……前任白泽君忽然归隐游历也和这个有关?”
众人一阵沉默。许久之后洪师兄道:“鬼知道……反正现在两边闹开了,钟离山现下玄门汇集络绎不绝,可热闹了!!”
那几名弟子一边做事一边闲聊,但后面讲的都是一些没什么用的废话了,再没什么有价值的信息。直到他们离去之后很久,江成月都和李云珩保持着拥挤在一起的姿势待在那处角落。许是听到的信息太过震惊,江成月从半道开始已经呈现出呆若木鸡的状态了,怔怔地未曾动弹。
李云珩叹了一口气将呆怔的人从黑暗中小心牵了出来,江成月失魂落魄间分外乖巧,随着他走了出来,愣愣地重新站回书架边。
李云珩见他显然已经没有心情在细细查阅了,将手里的书册依样放了回去,很快找到了先前寻峩山人所言的那本图录,却见果然如他所言,纹饰和先前所示的分毫无差。便继续收好,也放了回去。
这期间,江成月就站在他身侧,静默无声。待到李云珩查阅完,朝他柔声问道:“我们出去吧?”江成月这才愣愣地点了点头。
李云珩复又牵了他,缓步而出。
徐研机许是觉得他们要很长时间,等在门口有催促的嫌疑,因而早不见踪影,李云珩便带着江成月循着记忆中的路,重新朝寻峩山人的山洞走去。此时泰室山大多弟子已经回房就寝,他们所走之路又偏僻,一路上一个人也没遇见。人声渐静,只有两人轻缓的脚步踏在小径石子上细微的声响。
本乖顺地被李云珩牵着走的江成月忽顿住了脚步,将手从李云珩手心抽了出来。
李云珩回转身,看向他。
两人前后隔了一步远,于夜色中对视。
许久,江成月苦笑了一下,冷声道:“你不问我缘由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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