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还用“制旨”的形式，这规格也太高了！
朱厚照瞥了他一眼，语气带几分冷意：“怎么？有问题？”
张永连忙摇头，手心都冒了汗。
“没……没问题！”
“奴婢只是没想到陛下会这么安排，上一次用制旨，还是贬刘大人的时候。”
“制旨自然是大事，正因为是大事，才要用在该用的地方。”
朱厚照拿起朱笔在纸上画了个圈。
“杨廷和觉得将士打仗是本分，不配重赏？”
“那朕就让他去边地看看，看看边民的苦，看看守边将士的难！”
“让他好好学学，什么叫真正的‘本分’！”
他顿了顿，语气更沉。
“而且制旨一出，没人敢违。”
“让他即刻启程，别在京里拿着‘祖制’瞎晃悠，碍眼！”
张永心里彻底透亮了。
陛下这是借着封官的由头，把杨廷和调出京城，既收拾了敢唱反调的人，又堵了文官的嘴，毕竟“加封吏部尚书衔”听起来是恩宠，谁也挑不出错！
他连忙躬身：“奴婢明白！陛下圣明！”
“这就去司礼监拟制旨，片刻不耽搁！”
“去吧，拟好后先给朕看一眼，没问题再盖印。”
朱厚照摆了摆手，目光重新落回舆图。
云贵的位置被朱笔圈得醒目，像个警告的标记。
张永应了声“是”，捧着纸笔快步往外跑。
脚步都比平时快了几分。
这制旨关系重大，他可不敢出半点差错。
暖阁里又恢复了安静。
朱厚照拿起案上的奏折，翻到杨廷和的意见那一页。
指尖在“祖制”两个字上用力按，直到把纸按出褶皱才松开。
历史上他就是太纵容这些“守旧文官”，才落得英年早逝的下场。
这辈子，他绝不会让历史重演！
不管是谁，敢挡他办实事、敢寒功臣的心，都得付出代价！
而此刻的内阁值房里，杨廷和正坐在案前捧着《大明律》。
心里还在美滋滋琢磨。
等陛下看到他的意见，定会赞他坚守祖制，说不定还会改一改封赏，让那些武将别太得意。
他完全没意识到，一道针对他的制旨正在司礼监加急拟定。
更没料到，他在京城的日子，已经屈指可数。
张永拿着拟好的制旨草稿，再次回到暖阁。
双手递到朱厚照面前：“陛下，制旨草稿拟好了，请您过目。”
朱厚照接过草稿快速扫了一遍。
上面写着“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云贵地险民贫，特设云贵巡抚，主民生、免军权；东阁大学士杨廷和，学优才赡，加封吏部尚书衔，授云贵巡抚，旨到即行，不得迁延。钦此。”
他满意点头，拿起朱笔在末尾签下名字。
“就按这个来。”
“让司礼监即刻盖印，盖好后你亲自去内阁宣旨。”
“奴婢遵旨！”
张永接过盖好印的制旨，心里暗暗感叹。
陛下这手段真是越来越厉害了，既收拾了杨廷和，又没落下“打压文官”的话柄，高！
他捧着制旨转身往外走。
暖阁的门在他身后缓缓关上，只留下朱厚照一个人站在舆图前。
目光坚定地望着远方。
云贵只是第一步，接下来，他还要清理更多“守旧蛀虫”，让大明真正焕发生机。
张永捧着明黄制旨，快步穿过皇宫走廊。
阳光照在制旨上，泛着刺眼的光。
他知道，等这道制旨传到内阁，整个京城官场又会掀起一场风波。
而杨廷和的命运，也将在这一刻彻底改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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