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后的深夜,长安赵府一片寂静。
府里的家丁大多已经睡了,只有几个巡逻的家丁提着灯笼,在府里晃悠,嘴里还打着哈欠,显得很不耐烦。
‘影’避开巡逻的家丁,像一只壁虎一样贴在赵府的院墙上。
他借着月光,仔细观察着赵康的卧房。
卧房在府里的东侧,窗纸是描金的,里面还亮着灯,隐约能看到赵康的身影在晃动。
‘影’从腰间掏出一根细铁丝,轻轻捅进门锁。
他的动作很熟练,手指灵活地转动着铁丝。
“咔哒”一声轻响,门锁应声而开。
他踮着脚,悄无声息地走进卧房,尽量不发出一点儿声音。
卧房里燃着熏香,是昂贵的龙涎香,香气浓郁,却掩盖不住‘影’身上的寒气。
赵康正背对着他,坐在书桌前,手里拿着那颗西域珍珠,借着灯光把玩着,时不时哼着小曲——那小曲是长安最近流行的,歌词里还带着讽刺镇北军的内容。
‘影’屏住呼吸,猛地扑上前,左手死死捂住赵康的嘴,不让他发出一点声音。
赵康突然被人捂住嘴,吓得浑身一僵,手里的珍珠“啪嗒”掉在地上,滚到了桌底下。
他想挣扎,却发现对方的力气很大,像铁钳一样钳住了他,让他动弹不得。
‘影’右手握紧短刀,快速地划过赵康的左耳。
刀很快,加上麻药的作用,赵康只觉得左耳一阵轻微的刺痛,紧接着就没了知觉。
鲜血顺着他的脸颊往下淌,滴在锦缎睡衣上,染成一朵朵暗红的花。
‘影’把割下的左耳塞进怀里,然后松开手,从桌上拿起一支毛笔,蘸着赵康脸上的血,在卧房的门板上写下——“再吠者,斩!”三个大字!
字迹狰狞,像用血画的鬼符,在灯光下显得格外骇人。
做完这一切,‘影’悄无声息地退出卧房,像一道黑影一样消失在夜色中。
赵康直到‘影’走后,才敢放声惨叫,声音里满是恐惧和痛苦。
家丁们听到惨叫声,赶紧提着灯笼冲进卧房。
当看到门板上的血字和赵康脸上的鲜血时,个个吓得脸色惨白,有的家丁手里的灯笼“哐当”掉在地上,火苗窜起,又被慌乱的家丁扑灭。
三日后,‘影’带着赵康的左耳回到了黑风寨。
此时顾北正在寨门处巡查,看到‘影’回来,他停下脚步,目光落在‘影’递来的布包上。
‘影’打开布包,里面是赵康的左耳,还带着淡淡的血痂,显然刚割下不久。
“王爷,幸不辱使命。”
‘影’的声音依旧低沉,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他这一路赶回来,几乎没合过眼。
顾北点了点头,拿起左耳,举过头顶,声音传遍了整个寨门:
“把这只耳朵挂在寨门的旗杆上!”
“告诉长安的世家,我顾北虽在北疆,却能取他们的耳、摘他们的头!”
“谁再敢骂我镇北军,谁再敢害北疆的百姓,这只耳朵,就是他们的下场!”
“好!”
士兵们欢呼起来,纷纷围拢过来,眼神里满是兴奋!
一个士兵接过左耳,踩着梯子爬上旗杆,把耳朵系在旗杆的中间位置。
风一吹,耳朵轻轻晃动,在阳光下显得格外骇人。
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很快就传到了长安。
四大家族的人听说赵康被割耳,个个吓得闭门不出。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
顾北的人竟然能潜入守卫森严的赵府,还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割下赵康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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