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北疆已有了寒意，清晨的霜气让草木都披上了一层白纱。
但云州城外的军械工坊里，却是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
铁匠们光着膀子，古铜色的皮肤上布满汗珠，手中的铁锤挥舞得虎虎生风，将烧得通红的铁块反复锻打，火星溅在地上，瞬间便被寒风熄灭，留下一个个黑色的印记。
工坊的角落里，堆着小山似的铁矿石和煤炭，空气中弥漫着铁屑和炭火的味道。
顾北裹着一件厚披风，站在工坊中央，目光扫过忙碌的铁匠们。
他的视线最终落在一个佝偻的身影上，那是刘三，北疆最好的铁匠，祖上三代都在军中打造军械。
自从上个月顾北给他看过一张手绘的连弩图纸后，刘三就像着了魔一般，天天泡在工坊里，连家都顾不上回，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却依旧精神矍铄。
此刻，刘三正捧着那张图纸快步走来，脸上满是黑灰，只有眼睛亮得惊人。
“王爷！成了！真的成了！”
刘三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沙哑，他小心翼翼地捧着一架连弩，双手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
这架连弩比普通连弩略大，弩身上雕刻着简单的防滑纹路，三个箭槽并排排列，弩机处多了几个精巧的齿轮，整体呈玄铁色，透着冷硬的光泽。
顾北接过连弩，掂量了一下重量，比预想中要轻一些，他又仔细检查了弩机的结构，齿轮咬合紧密，箭槽光滑平整，点头道：
“走，去校场试试威力。”
这架连弩比普通连弩略大，弩身上有三个箭槽，弩机处多了几个精巧的齿轮，整体呈玄铁色，透着冷硬的光泽。
顾北接过连弩，掂量了一下重量，又仔细检查了弩机的结构，点头道：
“走，去校场试试。”
校场之上，早已围满了士兵。
弩兵营的士兵们更是伸长了脖子，眼神中满是期待。
他们用过不少连弩，可从未见过这种有三个箭槽的款式，私下里早就议论纷纷。
当顾北举起连弩，对准百步外的靶子时，士兵们都屏住了呼吸，校场上安静得能听到风吹过旗帜的声音。
“咻！咻！咻！”
“咻！咻！咻！”
三声破空声几乎连成一片，快得让人分不清先后。
三支弩箭如同流星般射出，带着尖锐的呼啸声，精准地钉在靶心，箭尾还在微微颤动。
士兵们瞬间爆发出一阵惊呼，有人甚至忍不住鼓起掌来。
顾北却没停下，又将连弩对准两百步外的三层铁甲——那是按照蛮族骑兵的铠甲打造的，厚度与硬度都与实战中的无异。
“再看！”
话音落下，三支弩箭再次射出，只听“噗”的一声闷响，穿透力之强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
弩箭竟直接穿透了三层铁甲，深深钉进后面的木靶里，箭羽还在摇晃。
几个士兵连忙跑过去查看，费力地才将弩箭从木靶上拔下来，看着箭头上的血迹，一个个都瞪大了眼睛。
“神弩！这简直是神弩啊！”
士兵们激动地大喊起来，纷纷围上前，想要近距离看看这连弩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弩兵营的校尉更是激动得满脸通红，拉着刘三问个不停：
“刘师傅，这弩一次能射三支箭？射程还这么远？以后咱们对付蛮族骑兵，岂不是轻松多了！”
刘三得意地挺起胸膛，指着连弩的弩机解释道：
“这连弩用了王爷说的‘三段供箭’原理，三个箭槽轮流上箭，通过齿轮传动自动切换，不用像以前那样射一箭装一箭，射速快了三倍！”
“射程能到一百五十步，穿透力更是普通连弩的两倍！”
“王爷说了，这叫‘三段式连弩’！”
士兵们听得啧啧称奇，看向顾北的眼神中充满了敬佩。
顾北看着士兵们兴奋的模样，心中有了决断。
他走到刘三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刘师傅，辛苦你了。”
“从今日起，工坊全力打造三段连弩，每月至少要造出两千架！”
“所有铁匠的工钱翻倍，材料不够就从六州调配，优先满足工坊需求。”
“另外，再挑选一批手艺好的学徒跟着你学，务必尽快让弩兵营全部换装！”
“属下遵令！”
刘三激动地应下，声音都有些哽咽。
他做了一辈子铁匠，从未受到过如此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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