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是白秀才,在他们村里也是受人尊敬的存在。
若是让别人知道他那方面已经不行了,这让他以后,还怎么有脸见人?
结合以上的种种,白文康最近的情绪变得越来烦躁了。
总之是看谁都不顺眼,说话的语气也越来越冲,这几日在私塾中,他都把好几个孩童给骂哭了。
白文康看着老二白景明,伸手指着他,冷笑着说:“你还有脸问?你自己说说,你最近都做什么去了,为什么不回家?”
说着,他顿了一下,眼神阴沉沉地盯着白景明:“你该不会,真的去武馆当学徒了吧?你这个不孝子!你要是真敢去武馆当学徒,以后就别再回这个家!”
这种话,白文康之前就说过了。
这若是以前的白景明,或许会怂他,但是现在的白景明,他早就对白文康生不起敬畏之心了。
他现在有母亲的支持和认可,白文康生气就生气吧。
白景明看着白文康,板着脸说:“父亲,你倒是先别生气啊,不是说马上就要乡试了吗?你应该回去好好写文章,做准备,在这儿跟我置什么气啊?”
他说着,还有欠欠地补充了一句:“反正我也不会改,更不会听你的,你还是别白费力气了。”
白文康:“……”
白文康伸手指着白景明,怒了:“你!好,很好,你有本事,以后就都别回来了!”
白景明脸色也不好看,被自己的亲生父亲赶出家门,这也不算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但是他,他是不可能向白文康妥协的!
他这辈子就是要练武!
他还打算跟着燕复北大师兄干大事呢,又怎么可能轻易地就放弃?
于是,白景明被白文康指着鼻子骂了一顿后,他转身就跳上了牛车,沉默着不说话了。
白文康骂完了白景明后,也不想再看到老二这个不孝子。
他冷沉着脸,转身回到了白家的院子里。
他刚刚回来的时候,就已经看到了门口的两辆牛车,以及在用绳子绑桌椅板凳的刘四斤了。
他以为刘四斤是沈君怡买回来的长工,眼中是有些鄙夷的。
但他自恃身份,只随意地扫了刘四斤一眼,就没有再多看刘四斤了。
他回到院子里之后,就看到沈君怡拉着陈婉穗,一人背着一个包袱,正站在院子里。
老大白宜明也站在院子里,正和沈君怡说话,劝沈君怡不要走:
“娘,你别冲动,如今的世道可不太平,你们两个女人,又能到哪儿去?等乡试一过,或许我和爹都能中举,到时候,我们一家人的日子就都能好起来了,那时候,你就留在白家享福,不好吗?”
白宜明其实是个寡情薄义的人,他如今不想让沈君怡走,可不全是因为担心沈君怡没有地方去。
当然,作为儿子,他是有些舍不得沈君怡的,毕竟是自己的亲生母亲,从小对自己那么好,说没感情是假的。
但要说有很多,那倒也没有。
他只是觉得,这个家里不能没有女主人。
之前沈君怡管家的时候,他们家里安安静静的,日子过得安稳又惬意。
他能安心读书,挣来的银子也能自己随便花,父亲的性情也很稳定,从来不会乱发脾气,家里更是从里到外的干净整洁。
村里的人每次见到他们白家的人,都要客客气气地打招呼,哪里像现在,人人都用白眼看他们,背地里,他们白家还不知道被人骂得多难听。
说到底,还是陈雯淑太过于善良软弱,管不起这个家来。
秋月呢,又没有读过书,一路逃亡到这里的流民,又能有什么好教养?
这两个女人没法把家里打理好,还是得让沈君怡来才行。
白宜明又叹了一口气,神情十分疲惫地说:“娘,这里可是咱们的家啊,你忍心就这样抛下这里不管,抛下我和父亲不管?娘,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呢?”
沈君怡听着白宜明罗里吧嗦地说这些,她心里都有些想笑了。
平时对家里不闻不问,一心只想着读书和追求女人的白宜明,竟然也会跟她说这些话。
沈君怡双手抱胸,她看了一眼刚刚从院子里进来的白文康,对白宜明说:“老大,你想让我留下,也行,但我也是有条件的。”
白宜明眉头紧皱,有些不高兴地说:“娘,让你留在自己的家里,你怎么还有条件呢?”
白宜明心里有些不舒服,总觉得沈君怡把他当做了外人,跟他说话也提起条件来了,又不是做生意,她是怎么做到这么冷酷的呢?
沈君怡的表情却是非常冷酷的,她冷笑了一下,说:“当然要有条件了,第一个条件,就是把陈雯淑送走,我不认可她这个儿媳妇,我也不待见她,既然你想要我留下来,那你就把她送走吧。”
白宜明脸色一沉,失声道:“娘!你在说什么呢?淑儿是我的妻子,我怎么能把自己的原配妻子赶走呢?”
沈君怡冷笑,她就知道会是这样。
在白宜明的心中,或许无论是谁,都比她这个娘亲重要吧。
毕竟在他的心里,母亲就是必须要对他好的,是应该的。
母亲是永远不会离开他的,所以在有所选择的时候,白宜明永远都不会选她这个母亲的。
沈君怡看着从外面走进来的白文康,白文康也眼神冷冷的看着她呢。
沈君怡看了一眼,就知道白文康目前是什么状况了。
很好,白文康的身体不行了,就算纳了年轻貌美的小妾回来,他也有心无力了。
沈君怡对白宜明说吧:“行了,别废话了,我走了。”
白宜明站在那,还有些烦躁地说:“娘,你真要搬走?那你以后可别后悔!”
他若是中举了,那都算是光宗耀祖的大事了。
到时候,沈君怡可别又回来找他!
他可不会再认这个母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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