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
“你的道,你的基业,你的未来,都是我的了。”
冥界之主那癫狂的意志,在叶枭即将崩塌的神海之中,掀起了滔天狂澜。
那条,由最纯粹的死亡与凋零法则凝聚而成的灰色巨龙,已经张开了它那足以吞噬本源的巨口,狠狠地咬向了叶枭那,不设防的道基核心。
成了。
只要这一口下去。
这方宇宙,便再无叶枭。
只有一个,继承了他的一切,并将以“死亡”君临诸天的……
冥界之主。
九童子与纤儿的心,在那一刻,沉入了无尽的深渊。
他们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主人身上那最后一缕,若有若无的生机,即将,被那片,深邃的灰色,彻底吞噬。
然而,就在那灰色巨龙的獠牙,即将触碰到道基核心的刹那。
就在冥界之主,已经准备好,品尝这世间最美味的果实的时刻。
异变,陡生。
那双,几乎已被灰色,彻底吞噬的眸子最深处。
那一抹,微弱到了极致的金色,动了。
它没有爆发出任何惊天动地的能量。
它只是,从那无尽的死寂与凋零之中,缓缓地,升了起来。
好比,永夜过后,自地平线尽头,升起的第一缕,晨曦。
那金光,不炽热,不霸道。
只有,最纯粹的温暖与希望。
“这是……什么东西?”
冥界之主那贪婪的意志,第一次,出现了一丝,名为“惊愕”的波动。
他无法理解。
在叶枭那,本该,只剩下“创生”与“凋零”两种本源的道基之中,为何,还会诞生出,第三种,连他,都感到陌生的力量。
可,不等他想明白。
那条灰色巨龙的獠牙,便已,与那缕金光,狠狠地撞在了一起。
没有想象中的惊天巨响。
也没有法则对冲的恐怖余波。
那场景,就像是将一块,烧得通红的烙铁,猛地,按进了一捧,万载不化的玄冰。
“滋啦。”
一声,发自神魂本源的轻响。
那条,本该无物不噬的灰色巨龙,竟是猛地一颤,发出一声,痛苦到了极致的哀鸣。
它那足以吞噬本源的獠牙,在接触到那缕金光的刹那,竟是好比遇到了克星的毒物,开始了不可逆转的消融。
一股股,精纯到了极致的死亡本源,竟是被那缕金光,硬生生,从它的身体之中,净化,蒸发。
“不,这不可能。”
冥界之主发出了不敢相信的尖叫。
“我的‘死亡’,乃是由你那方世界的‘凋零’而生,是这世间,最纯粹的‘负’之本源,为何,为何会被这东西克制?”
“因为。”
叶枭那冰冷的声音,缓缓响起,却好比最终的审判,在冥界之主的心上,狠狠地敲下。
“你,诞生于世界的‘死亡’。”
“而它。”
叶枭的意志,轻轻地触碰着那缕,虽然微弱,却坚韧不朽的金色。
“是我那方世界,亿万生灵,‘活下去’的决心。”
轰。
此言一出,冥界之主那虚幻的意志,剧烈一震。
他终于,想起来了。
想起了那个男人,在万宝楼前,当着全宇宙的面,散尽气运,开山立派的疯狂举动。
原来,那根本不是,什么最后的狂欢。
那是播种。
是以自身为饵,以气运为水,在这片,冰冷的黑暗宇宙之中,为他那,即将凋零的世界,强行,种下了一颗,名为“希望”的种子。
“一群蝼蚁的念想罢了,也敢,与我的大道争锋?”
短暂的震惊之后,是更加歇斯底里的愤怒。
“给我,吞了它。”
灰色巨龙,再次咆哮。
它不信。
它不信,自己这,足以颠覆纪元的死亡本源,会败给一群,连神境,都未曾踏入的蝼蚁。
然而,这一次。
叶枭,却没有再给他任何机会。
“我说过。”
“你只是,我手中的工具罢了。”
“现在。”
叶枭那双,几乎已被灰色,彻底吞噬的眸子,猛然,开阖。
那双眸子最深处,那一缕,本已微弱到了极致的金色,竟是在这一刻,轰然爆发。
它不再是一缕晨曦。
而是,一轮,足以照亮诸天,净化万古的……
不朽骄阳。
“炼。”
一个字,从叶枭的口中,缓缓吐出。
却好比,至高的神律。
那轮,由亿万生灵的信仰与希望,凝聚而成的金色骄阳,竟是化作了亿万道,充满了“秩序”与“守护”意味的金色锁链。
它们没有去攻击那条,已经陷入疯狂的灰色巨龙。
而是,以一种,更加蛮横,更加不讲道理的姿态,直接,扎进了叶枭那,本已布满了裂痕的“归一”道基之中。
“你,你要做什么?”
冥界之主那癫狂的意志,第一次,带上了一丝,名为“恐惧”的波动。
他忽然,有了一种,极其不妙的预感。
“做什么?”
叶枭笑了,那笑容之中带着一丝,彻骨的冰冷。
“你不是,想吞噬我的道基吗?”
“我,成全你。”
“以我道心,为尔囚笼。”
“以众生愿,铸尔枷锁。”
“从今日起。”
叶枭的声音顿了顿,一股,足以让冥界之主,都为之神魂俱灭的恐怖意志,轰然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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