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头顶的最后一块房梁砸下来,碎石和烟尘像瀑布一样倾泻。
我脚下的地面在咆哮,刚冲破禁制的地脉之力在我身体里横冲直撞,像一头被关了太久的野兽。
“都他妈给我顶住!”
我吼了一声,墨色的气流从我脚下冲天而起,硬生生撑开一个半球形的护罩,把所有的碎石钢筋都挡在外面。
秦兰和赵雪梅被我护在身后,我一把抄起地上已经没了人形的周部,那具身体轻得像一捆烂柴。
烟尘散去,月光照亮了这片废墟。
曾经的鉴古斋,现在只剩下一个大坑。
我的目光越过断壁残垣,死死锁定了不远处那个白衣女人。
白芷。
她就那么静静地站着,周围的狼藉好像跟她没有半点关系。
“你他妈的……”我抱着周部,一步步从坑里走出来,每一步都在废墟上踩出一个深深的脚印,“你不是守护吗?”
我的声音哑得像破锣,胸腔里全是烧着的火。
“你就看着他被人弄成这样?”
白芷的表情没有变化,她那双眼睛平静得像一潭深水。
她抬起手,一枚雕刻着莲花的白色玉简从她袖子里滑出,朝我飞了过来。
“我跟她不一样。”她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到我耳朵里,“柳萱的献祭,只会引来比邪神更可怕的东西。我是来阻止她的。”
我根本没去接那枚玉简,任由它停在我面前一米远的地方。
“我信你妈!”
我懒得再听半句废话。
墨色的碑王之力在我手心汇聚,瞬间凝成一条漆黑的锁链,带着要把空气都撕裂的尖啸声,猛地抽向白芷的脸。
她没有躲。
就在锁链即将抽到她面前时,她只是抬起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拢,往前轻轻一点。
一道纯粹到极致的白光,从她指尖射出。
那道光不快,也不刺眼,柔和得像月光。
可我的黑色锁链,在碰到那道白光的瞬间,就像滚烫的雪遇到了烙铁,连个响动都没有,直接消融得干干净净。
不止如此,那道白光击溃锁链后,又往前蔓延开来,所到之处,空气里残留的,属于幽冥阁主的那些阴冷邪气,全都被净化得一干二净。
我的瞳孔缩了一下。
这股力量……
“林风。”
秦兰从我身后走出来,扶住了我准备再次抬起的手臂。
她看着白芷,又看了看自己胸口,那里,雪莲的印记正散发着柔和的共鸣。
“她没有恶意。”秦兰的声音很轻,却很肯定,“这股力量,跟母亲留下的一样,是纯粹的守护之力。”
母亲?
我心里的暴怒被这两个字强行压下去一截。
但我没放松,抱着周部的手臂反而更紧了。
白芷的目光落在我怀里的周部身上,终于有了一丝波动。
“他的伤,不是普通的邪气腐蚀。”她开口道,“是地底那个东西的本源之力。你们的药,救不了他。”
刘药师和陈瞎子他们也从废墟的另一头跑了过来,一看到周部的样子,刘药师的脸都白了。
“姑娘说得没错,”他检查了一下周部身上的绷带,声音都在抖,“这股力量在吞噬他的生机,老朽的药,只能吊着,根本拔不掉根!”
我的心,一寸寸往下沉。
“你既然是守护,你就有办法,对不对?”我盯着白芷,一字一句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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