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的自由?”我重复了一遍这四个字,车子猛地一个甩尾,轮胎在柏油路上刮出刺耳的尖叫,稳稳停在了御水龙都的地下车库入口。
王金海已经等在了那里,脸色比纸还白。他看到我怀里那团已经看不出人形的焦炭,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林……林先生,周部他……”
“闭嘴,带路。”我没时间跟他解释。
王金海哆嗦了一下,赶紧转身在前面跑,刷开一道道厚重的合金门。我们直接进入了御水龙都最深处的那个,被他称为“乌龟壳”的避难所。
厚重的铅门在身后合拢,隔绝了外面的一切。我小心地把周部放在一张金属手术台上,他身上的焦糊味和刘药师的药粉味混在一起,熏得人喘不过气。
我的目光转向白芷。“说清楚,什么叫失去未来的自由?”
白芷还没开口,刘药师已经走到了手术台边。他伸手,颤颤巍巍地揭开周部胸口一块被烧焦的绷带,只看了一眼,整个人就像被抽走了骨头,往后退了两步。
“姑娘说得没错……”他声音发干,“这股力量在里面活了过来,它在吃……它在吃周部的命。”
“救他。”我盯着刘药师,声音里不带一点温度。
“要救他,只有动用雪莲会最古老的禁术,‘药王献祭’。”刘药师的嘴唇都在抖。
“我来。”秦兰往前站了一步,她看着刘药师,“用我的血脉。”
“不行!”我吼了一声。
“没用的,秦小姐。”刘药师苦笑着摇头,“这门禁术,不是谁的血脉强就能用的。它需要一个‘引子’,一个懂得药理,能引导这股邪力,并将其转化的引子。”
他抬起头,浑浊的眼睛看着我:“整个雪城,只有我能做这个引子。”
我懂了。
我盯着他,一字一句地问:“代价,是什么?”
“我的‘药引’。”刘药师惨笑一声,“我这一身医术的根基。没了它,我这双手,跟门口切菜的厨子就再没区别。我将……彻底变成一个凡人。”
他口中的代价,就是白芷说的,失去“未来的自由”。一个医者,失去了行医的能力,那比杀了他还难受。
赵雪梅张了张嘴,想说什么,被我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我没去看刘药师,只是低头看着手术台上,连呼吸都快感觉不到的周部。
“半小时。”我抬起头,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半小时后,我要他活过来。”
刘药师身子一震,随即重重地点了点头。
我转头看向秦兰和白芷:“你们两个,给他护法。”
“他的‘药引’献祭出去,自身就是个巨大的缺口,邪气会趁虚而入。”我指着刘药师,“用你们的力量,把他给我护住了。他要是出事,你们也别想好过。”
白芷只是平静地点了点头。
秦兰看着我,眼神里全是担忧,但她什么也没说,走到了刘药师身边。
“开始吧。”我冷冷地吐出三个字。
刘药师深吸一口气,他脱掉上衣,露出干瘦但布满奇异纹身的上半身。他咬破指尖,以血为墨,以地为纸,开始在冰冷的地板上,画下一个无比繁复的古老药阵。
阵法成型的瞬间,整个密室的温度都好像降了几分。
“起!”刘药师低喝一声,盘膝坐在了阵法的中央。
秦兰和白芷对视一眼,同时出手。
一道纯粹到极致的白光从白芷身上散发出来,柔和却充满了不容侵犯的净化之力。
而秦兰的眉心,那朵雪莲印记猛地亮起,七彩的琉璃光华流转而出,带着一股磅礴的生机。
两股力量在空中交汇,没有碰撞,反而完美地融合在一起,形成一个巨大的光罩,将刘药师和整个药阵都笼罩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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