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冰冷的意念,像一根钢针,狠狠扎进我脑子里。
我膝盖一软,差点没跪稳。
“怎么了?”秦兰扶住我的胳膊,她的手带着刚恢复的温度。
我甩了甩头,胸口那块属于小姨外婆的玉佩,烫得吓人。
“没事。”我喘着粗气,盯着手心,“那老东西,留了个烂摊子。”
柳萱死了,可她用命撞开的天门,哪怕只有一瞬间,也把雪城的规矩给撞碎了。
【规则破碎。】
【地底邪神,开始异变。】
那道意念,冰冷,没有感情,就像一份宣判书。
我刚想骂娘,怀里的玉佩光芒一闪,一幅新的画面,直接投进了我和秦兰共同的意识里。
那不再是模糊的轮廓。
地底深处,那个被九条锁链捆着的巨大阴影,它身上布满了无数道裂痕。
天空的“天门”每闪烁一下,就有无数亮晶晶的,像是玻璃碎片一样的东西掉下来。
那怪物张开巨口,疯狂地吞噬着那些碎片。
每吞下一片,它身上的一道裂痕就被补上,气息就凝实一分。
“它在……吃掉规矩。”秦兰的声音发颤。
“它在给自己穿盔甲。”我咬着牙说。
“轰隆——”
脚下的雪山,猛地一震。
不是那种左右摇晃的地震。
而是一下沉重无比的,从地心深处传来的,向上的顶撞!
“咚!”
又是一下!
像一颗巨大的心脏,在山脉底下,沉闷地跳动。
每跳一下,整座雪山都跟着共振,我甚至能感觉到脚下的岩石在发出痛苦的呻吟。
“这不是地震。”秦兰脸色惨白,她闭上眼,眉心的雪莲印记散发出七彩流光,“是地脉……地脉在错位!每一次心跳,雪城就有一段地脉被强行扭断,然后……然后重新接上!”
我一把抓起掉在雪地里的手机,屏幕都摔裂了,但还能用。
我直接拨通了王金海的电话。
“老王!”我冲着电话吼,“别他妈睡了,全城拉响最高警报!”
电话那头,王金海的声音带着惊慌:“林先生!地震了!整个御水龙都都在晃!”
“那不是地震!”我打断他,“那是地底下那个大家伙,开始心跳了!”
“周部呢?周部醒了没有?!”我急着问。
“醒了!周经理醒了!就在您走后不久!他说……他说他能感觉到……封印……”
“让他感觉!让他死死地给我盯着!”我咆哮道,“让他告诉我,那东西的心脏,到底在哪儿!”
挂了电话,我拉起秦兰就往山下冲。
“我们得快!”
我们开着那辆破破烂烂的越野车,疯狂地往山下赶。
路,已经全变了。
半山腰的一座铁桥,从中间被整整齐齐地切断了。
那切口,平滑得像镜子,在月光下反射着一种诡异的黑色光泽。
断口处,无论是钢筋还是水泥,全都变成了一种黑色的晶体。
“晶化……”秦兰伸出手,不敢触碰,“它不只是在破坏,它在同化,把我们世界的东西,变成它的一部分。”
我没说话,跳下车,走到断桥边上。
我伸出手,体内的碑王之力涌动,墨色的气流缠绕上那些晶体。
“给老子……变回来!”
我低吼一声,强行逆转这股力量。
那些黑色晶体剧烈地颤抖,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咔”声,表面浮现出无数裂纹。
可它们没有变回原来的样子。
“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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