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拘魂(1 / 2)

拘魂

长兮喝醉了还能和柳争对答如流,声音轻了些,却比清醒时答得更快,柳争觉得他更诚实了,好比现在。

“我好看还是即墨枝好看?”柳争踢开房门。

屋内烛火骤亮,白发盖了柳争一身,长兮环着他脖颈,糊里糊涂地说:“你好看。”

柳争短促地笑一声,又道:“哪里好看?”

“脸……”

柳争心里舒畅了,他记着上次长兮拿他俩做比较的事,暗自较了许久的劲,总琢磨着要在各处扳回来。他还欲再问,眼睛却突然被盖住了。他腿撞到了桌沿,长兮胡乱地摸着他脸,长指上也染着酒香,顺着高翘的鼻梁摸到了唇边。

指尖划过柔软的唇,长兮又摸到他的胸膛,像是在苦恼,说:“哪儿都好看。”

柳争顺势将他放坐在桌上,回身捉了他的手,说:“摸哪儿呢?”

长兮便露出无辜,道:“没摸。”

长兮醉得坐不稳身,脚尖踢着了柳争的腿,望着柳争时连眼都要睁不开了。柳争便更进一步,挤开他的双腿站得更近,一手勒着他腰说:“你没摸,是一只软乎乎的爪子摸的。”

长兮点点头,直直地撞进柳争怀里,他靠着柳争的胸膛,脸颊贴到了毛茸茸的狐裘,舒服地蹭了蹭。

柳争干脆揽了他,将他抱起放上了床榻。

柳争刚将他放下,却见他倏忽坐起身,起来自脱了外衣,整齐地挂在一边,将靴也摆得一丝不茍,才掀开褥子钻进去。

柳争觉得好笑,便侧身挨着榻坐了个边儿,看着长兮。长兮双眸渐合,那因桃花眼带来的冲击感淡了,又生出了与白日里不同的颜色。柳争越看越近,灼热的呼吸弄痒了长兮,见他侧了个身。

“长兮。”柳争贴着他耳又唤了一声。

“嗯。”

长兮拖着尾音,嗯声轻得像是哼唧声,柳争今夜已经唤了好多声,他见长兮醉成了猫,忍不住想逗弄他。

“长兮。”

“嗯……”

“长兮~”

“嗯。”

柳争挨着长兮躺下来,两人侧身相对。柳争高了长兮许多,长兮蜷身侧躺,在他身边显得纤弱。柳争觉得他能将长兮捧在手心,揣进怀里,揉捏的时候还要小心。

他想将长兮藏起来,谁都不让看。

柳争就这样盯看了长兮片刻,忽然连着被子一块抱紧了。他抱着长兮,完全能将他包裹起来,侧身时能将窥探长兮的烛火都挡得严严实实。

接下来的几日柳争往外跑得少了,常与长兮坐在池边,锦鲤撑死了一批,池子里的莲倒是依旧鲜绿。长兮也鲜少再听柳争说起王德诚的消息,他偶尔问起,柳争倒知之甚详。

王德诚腿断之后出门不便,往日生意场上的朋友几乎都断了联系,他如今别说出门,就是观赏院内湖景,都得由小仆擡着。想去哪儿都由不得自己做主。刚开始的时日最难熬,经逢巨变,王德诚整夜睡不着觉,人都瘦脱了相。

这样的日子不只没了盼头,连尊严也没了。王德诚的吃喝拉撒都要人看顾,他身边根本离不开人,尤其半夜尿急,少不得吵醒涂曦,涂曦便在院中给他单独腾了间屋子。涂曦要忙于生意上的事,不常待在宅子里,两人的生活像是对调了,依旧很少待在一处。

有一次柳争上门拜访,却被宅中下人拦了回来,只说现在老爷身体不便,夫人吩咐了不见外人。王德诚并不知他昔日‘旧友’被拦门外,只当如今没人肯与他往来,涂曦看似对他‘无微不至’,却是将他关了起来。

王德诚也无如奈何,他现在仰人鼻息而活,万事都要仰赖涂曦,所以心中哪怕万般恨,也只能咬碎了齿往肚里吞。渐渐地涂曦好似忘了他,下人对他也懈怠了,他被迫搬离了涂曦的院,单独住在一个小院里。

除了一日三餐,王德诚再也见不到人,他在漫长的等待里,连怎么与人交谈都忘了。他整日躺在床榻,睁眼闭眼都没什么区别,既不知怎么活,也想不到怎么死。

王德诚被彻底击败了。

天气渐渐热起来,眨眼便到了五月底。

柳争这几月将院中造景翻了新,将池子扩建了好几倍,里头除了锦鲤还养了些其他鱼,芙蓉也种了新的,这时节正值花开。

先前池子里的荷叶被柳争挖出来种在了水缸里,那是他送给长兮的双生石所化,长兮说要养在水里,便将它化作了荷钱。柳争见满池初莲,便将荷钱也雕成了盛开芙蓉,盛在小小的缸中,摆在长兮的房中。

长兮习惯了人间的日子,冬雪夏雨,人间四序各有风景,既能围炉煮茶又能倚栏听雨,逢节时会锣鼓喧天,走在街上便能感受到人世的时和岁丰 。

京都大得没边,吃喝玩乐数不胜数,柳争常拉长兮出门闲逛,从名家酒楼到深角小巷,哪里有新鲜味美的小食,两人便哪里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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