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霍钰担心送薛家人出城会出意外,便让辛荣带着几个人暗中跟着薛雁,但见一对肃王带着一群身穿铠甲的黑甲骑兵围了院子,那几个人便要冲进去,却被辛荣擡手阻拦,“那黑甲骑兵足有百余人,你守着院子,我去找肖副将。”
毕竟里面的肃王,冒然闯进去冲撞了皇子,不但无法救出薛家人,只怕还会让宁王陷入被动,但好在宁王并不相信赵文轩有这个能力能救出薛家人,便派他一直跟着。
*
赵文普的手被包成了粽子,走到薛况的面前,却又不敢离得太近,生怕薛况发起狠来,会真的断他双手双脚。
离得老远,他才对薛况喊道:“薛况,你方才可都听到了吧?不是我想杀你,而是你们薛家人招惹了肃王殿下,殿下想取你们薛家人的命。你记着啊!这可不关我的事,等到你们薛家人全都死了变成了鬼,可别来找我。”
赵文普哈哈大笑,往后退了几步,有肃王那撑腰,他便觉得底气十足。对身后的黑甲骑兵挥手,“放箭!全部射杀!”
余氏原本性子最是软弱,遇事难以决断,事事都要询问薛远,若遇危机,她更是急得六神无主,啼哭不止。可自从薛家经历了变故,她反而变得坚强了,也想明白了许多,如今命悬一笑,她也能坦然面对。
她紧紧握住薛远的手,“老爷,嫁给你是我这一生中最幸运的事。从前我总觉得不满足,觉得自己在这个家什么都不能做主,更没有当家主母的应有的样子,可如今我才算看明白了,其实大事一直是老爷替我顶着,府里有老祖宗替我操劳着。这是旁人羡慕不来的福气。”
薛远笑着将她拥在怀中,“从娶你的第一天起,我便发誓不让你为这个家操半点心,还记得上余府提亲时对老泰山说过定会让你像在余家做女儿那般的无忧无虑,自由自在。只可惜今日却连累了你。”
余氏的脸上露出了甜蜜的笑,红着脸说道:“这些年老爷都做到了,老爷对我很好,我死而无憾。”
她和薛远是少年夫妻,成婚三十年,他们从来没争吵过一句,她为薛远生下了两个儿子两个女儿,正如薛远所说的那般,他很疼爱她,记得她所有的喜好,包容她软弱无能的缺点。
余氏满是怜爱的看着三个孩子,不禁伤感的落下泪来,“可孩儿们还年轻,他们将来……可是他们已经没有将来了。孩儿们还未娶妻,我和老爷都还未抱孙子。”
薛远却道:“生死有命。”又看向薛燃三兄弟道:“你们害怕吗?”
三兄弟齐声答道:“不怕。”
在危难之时,一家人互相依靠,互相信任,竟从未像现在这般齐心。
“那你们怕死吗?”
三兄弟异口同声,“不怕死,下了黄泉,一家人永远在一起。我们去黄泉路上找祖母。”
薛远笑着,眼中饱含着泪水,“不愧是我薛家的子孙,不愧是我薛远的孩儿。”
薛家三兄弟的手紧握在一处,三颗心也紧紧挨在一处。
从前他们彼此瞧不上对方,薛籍和薛燃瞧不上薛况这个庶出的纨绔弟弟,可方才他们见薛况面对强权和威压毫不退缩,临危不乱,拼尽性命去博一条生路,他拒绝了宁王收他入麾下的要求,不愿茍且偷生,两位兄长更是对他刮目相看,对他心生钦佩。
而原本薛况却瞧不上两位兄长,虽说出身高贵,却各有各的呆傻之气,尤其是大哥的脑子里成天都是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如今为了气节,他们也从未想过要逃,临死也没想过要逃,他也对两位兄长大为改观。
但薛况也知道这一夜的反抗终于走上了绝路。
突然,他飞身跃起,执刀冲向那些手握弩箭的黑甲骑兵,对两位兄长高声道:“大哥二哥,对不住,我先走一步了。”
他拼尽最后一丝力气也要闯进那屋子,他要杀了肃王,救出薛雁,绝不能让妹妹受到侮辱。
赵文普见薛况跃至屋顶上,以为他要逃走,慌忙指挥黑甲骑兵:“快,给我拦住他,快放箭!”
弩箭朝四面八方飞射出去,眼看着薛况和薛家人都会死在乱箭之中。
只听一声巨响传来,霍钰策马撞开了小院的木门,手执嗜血剑,手挽剑花,挡住飞射而来的无数弩箭。
弩箭坠地,他身后的大氅跟着一抖,用力拂去飞来的箭雨,挡在薛家人的面前。
只听霍钰朗声道:“赵文普,你好大的胆子,私自调兵乃是抄家灭族的死罪!”
赵文普见到宁王安然无恙,似白日撞了鬼,身子也软了下去。
“来人,给本王剁了他!”
赵文普想逃,却被飞来的长剑刺中了腿,他重重的跌在地上,辛容手起刀落,直接割断了他的脖子。辛容将长剑恭敬递霍钰。
“这些玄字营的将士,肃王私自调兵,你们也同他一样,等同谋反!”
那些黑甲卫见赵文普已死,又听说自己犯了谋逆的大罪,个个都惊骇欲死,纷纷跪在宁王的面前磕头求饶。
但霍钰听闻那屋中发出的声音,已然变了脸色,一脚踹开了那道门。
那些黑甲骑兵都只是听从上司的调遣前来相助肃王,哪知竟然摊上了谋逆的大罪,又见宁王面色凛然,眼中杀气腾腾,毫不留情便杀了赵文普,顿时腿一软,便吓得跪在地上,“我们实在不知情。求宁王殿下饶我等性命。”
辛荣道:“既然知道错了,便去自领五十军棍,再等殿下处置。”心想肃王竟然惹薛家人,竟敢将手伸到薛娘子的身上,惹了宁王殿下,只怕是活得不耐烦了。
这玄字营隶属陆枭的麾下,如今玄字营的黑甲兵竟然来帮肃王。
陆枭因为姐姐陆氏郁郁而终,与赵谦素来不睦,难道这不睦是假,在背后支持肃王才是真?
此事还需进一步查证,处理了那些黑甲骑兵,便只剩下肃王的随行和那位武艺高强的杨宥。可薛况却随意裹了伤,抢先对辛容说道:“辛将军,让我来。”
*
服下那颗情药,薛雁觉得浑身滚烫难受,头脑昏沉,像是饮了烈酒一般。
她酒量还不错,喝一点酒还不至于醉倒,可这药实在厉害,服下后身体绵软无力,四肢酸软,但心里却像是烧起了一团烈火。跟快身体发烫,欲|火难挨。
她像是被烈焰炙烤着,极其渴望与男子相贴,她强忍着往肃王身上蹭的冲动,牙齿紧咬着下唇,一阵血腥味从口中弥漫看来。
唇被她咬出血了,强烈的疼痛又让她清醒了几分,不行,她得想办法脱身,不能被肃王这个禽兽碰了身子。
“肃王殿下。”她在肃王的耳边轻唤了一声,那娇颤发抖的声音令肃王身体也酥软了。
肃王也已经被迷晕了头,“美人儿,无论你有什么要求,我都满足你!”
“不知怎的,我觉得头有些晕,请殿下放我下来。”薛雁说这话时,声音已经颤抖的不成样子,她的指甲紧紧掐着掌心,想用疼痛时刻提醒自己保持清醒。
薛雁故意挤出几滴眼泪,让自已显得楚楚可怜,任谁看了都会心疼不已。
“既然臣女已经落到了殿下的手上,自是任由殿下处置,难道殿下还怕我逃了不成?”
肃王满意的点头:“是是是……你服了醉月合欢,本王不怕你逃。不信你使使劲。”
薛雁浑身酸软无力,手也擡不起来,四肢无力,更别说走路了,只能任人摆布。
肃王也终于将她放下。他正要凑过来亲她的唇,薛雁的手指却放在肃王的唇上,“我若服侍了殿下,殿下能放过我的家人吗?”
肃王微微一怔,勾唇一笑,“自然是要放的。”
听外面斗得正狠,想必薛家人早已被黑甲骑兵的弩箭捅穿了,只怕也只剩一地的尸体。
可肃王却怎么也没想到是宁王及时赶到,还收拾了他所有的随从,死的都是他的人。
“那我便服侍殿下宽衣吧。”见薛雁忍得牙关都在打颤,强忍着不适同肃王周旋。
肃王自是心中大喜,没有人能熬过那醉月合欢的情药。
心想无论她如何高洁不屈,如何冰清玉洁,也还是忍不住要屈服了。
薛雁装作主动去解他衣裳,摸向他腰间的玉带,却趁机找准了他腹下的伤口,使出全力,手肘用力一击。
冷笑道:“肃王殿下,滋味如何啊!”
他给她服这情药,她便让肃王生不如死!
肃王伤重未愈,腹部的刀伤再次裂开,他痛苦地弓着身体,不停的哀嚎,痛哭流涕。
薛雁只恨自己力气不够,没能在他的伤口上再狠狠踹一脚。
她要趁肃王疼得咬牙切齿之时,赶紧逃出去,方才的打斗她也听见了,她知道肃王要对薛家人动手,不管怎样,她都要与家人死在一起。
薛雁打伤了他,还趁机逃走,肃王恼羞成怒,他挣扎着起身抓住了她的衣裙。毕竟肃王已是成年男子,他与薛雁的力量悬殊,他一把将她身上的衣裙撕下。
那本就单薄的衣裙被撕碎,薛雁大惊失色,只怕自己要遭殃。
只听“砰”的一声响,整块门板被人踹倒了。
而此刻夜色渐退,天也快要亮了,亮光透进了屋内。
只见霍钰身披大氅,满头寒霜,他鬓角染霜,眼角眉梢带着化不开的冷意。
眼看着薛雁身上的衣裙被撕开,霍钰褪下大氅,将薛雁裹进怀中,“别怕,本王在。”
薛雁紧紧抓住他的手臂,整个人都缩在他的怀里,身子不停的抖动着,是害怕,也是药效发作后,浑身发抖。
他将薛雁打横抱起,生怕她再受到一丝一毫的伤感,“是本王来迟了!”见她这般小脸通红在他怀中发抖的模样,霍钰心疼极了。
但碰到男子的身体,薛雁越发难以自控,她情不自禁地往霍钰的怀里蹭了蹭。
甚至双手也变得不安分起来,“王爷,我好热,好难受。”
甚至那柔软的小手轻抚着他,环住了他的腰。
霍钰的呼吸不稳,逐渐变得急促炙热起来,伴随她手上的动作,他的心也开始一阵阵狂跳。
此刻她的唇贴在他的耳边,吐气如兰,那一刻,霍钰身子僵直,险些把持不住。
他一把捉住那乱动的小手,“再等一会,这里不行。”
他得先料理了肃王,再将她去往清净的地方。
薛雁的手被捉住了,身体难受得紧,眼中氤氲着一层水雾,霍钰不忍看她如此难受的模样,低头哄她,却贴她的额头,“乖,再忍耐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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