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比较重要的西南非地区,由于条件太艰苦,只增加了3万人不到的移民,这是殖民部的失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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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朗茨摆摆手,示意殖民大臣西吉斯蒙德大公不必过于自责。
“你们完成得不错了,”他摸了摸下巴,说道,“西南非那片土地,上帝在创造它时想必心情不佳。沙砾、干旱、毒日头…若非帝国全球布局的战略需要,我也不想在那边建立殖民地,不过相信我,不久就会用得上的。”
“告诉那里的总督库尔斯伯爵,我知道他们的难处,帝国不会忘记他们的牺牲与坚持。现有的基础设施建设和资源勘探要继续推进,移民安置…嗯,优先保障水源地和矿区的稳定,数量上,尽力而为即可。至于其他条件稍好的殖民地,务必抓住这波移民潮,消化安置好,尤其是能补充技术工人和农业人口的区域。”
西吉斯蒙德恭敬地鞠躬:“是,陛下。我定当全力督办。内陆铁路沿线的垦殖区进展顺利,移民热情较高,这确实缓解了本土的部分压力。”
两人又就几个具体殖民地的财政拨款和移民筛选标准讨论了一阵,这时,书房的木门外传来侍从禀报声:“陛下,外交大臣施墨林男爵求见,称有紧急外交事务。”
“让他进来。”弗朗茨抬了抬手。
门开了,外交大臣施墨林步履沉稳地走了进来,他向皇帝和殖民大臣分别行过礼。
“陛下,我刚刚送走普鲁士特使伯恩伯爵。”
“普鲁士人的意图非常明确,或者说,几乎是毫不掩饰了。他们判断与法国的战争已如箭在弦上。伯恩伯爵带来了威廉国王和安东首相的亲笔信函,核心诉求只有一个:一旦普法开战,普鲁士恳请奥地利帝国能提供直接的军事支援。他们希望我们能从南线对法国形成战略牵制,至少动员一定数量的军团在边境施加压力。”
弗朗茨靠在椅背上,咂咂嘴,手指也在摸着扶手,普法战争要来了吗?没错,这还是自己扇了点儿风。
他沉默了片刻,目光扫过西吉斯蒙德大公——这位殖民大臣脸上也露出了凝重之色。
最终,弗朗茨缓缓摇头:“施墨林,你应该没有给予任何实质性的承诺吧?帝国现在的情况,大家都清楚。”他指了指桌面上堆积如山的关于失业率、工厂倒闭、税收锐减的报告。
“失业的工人需要面包,工厂需要订单,市场需要信心!而国内…”他顿了顿,加重了语气,”铁路、港口、运河、新城…哪一项不是吞金的巨兽?帝国现在每一枚弗洛林现在都恨不得掰成两半花。此刻再卷入一场与法国的全面战争?我们没钱,也没这个精力去打仗了。”
“是啊。而且,陛下,普法打起来,只要别速胜,对帝国还算是有利的。”西吉斯蒙德大公也插话道。
弗朗茨笑了笑,是这样没错,问题是历史上的普法战争拿破仑三世脑子抽抽了,被普鲁士给速胜了。
施墨林男爵也点点头,“必须,内阁同意普法开战对我们是好事,不过我肯定不能这么说,我回复的是奥地利帝国珍视与普鲁士的友谊及条约精神,但当前国内情势特殊,任何重大的军事行动承诺都需要陛下您和内阁的慎重考量。我只是重申了我们基于现有条约框架下的义务范围。”
“很好。”弗朗茨紧绷的下颌线略微放松,“条约…呃,,是哪一部分?”
弗朗茨有些忘了--,他可签了不少密约。
“回陛下,是1865年秘密防御协定中的军事物资互助条款。”施墨林回答得清晰而准确,“根据该条款,若签约一方卷入由其法国主动挑起的防御性战争,另一方有义务在合理时间内,以合理的市场价格,提供包括武器、弹药、被服、药品等在内的非直接军事人员支援。当然,一切物资费用由接受方承担。”
弗朗茨沉吟片刻。
“条约的事情…”弗朗茨终于开口,沉稳地说道,“必须做完。这是奥地利的信誉问题,是我们在欧洲立足的基石之一。既然白纸黑字签下的义务,就不能背弃。我们可不是俄国人。”
“施墨林,你回复普鲁士人:奥地利帝国将严格遵守条约关于军事物资支援的规定。一旦…嗯,一旦他们确认处于条约所定义的‘防御状态’,帝国将依据条款,启动物资供应程序。具体的品类、数量、交付时间表,由你和陆军部、财政部共同协商拟定。记住,是‘合理的市场价格’,帝国现在每一分钱都很珍贵,不能做亏本买卖,价钱嘛,先按照合理的来,别伤了我们和普鲁士的关系。”
现在能处理一点物资就处理一点了,要是等普法陷入僵持,到时候倒是可以提提价,谁让你们花销这么大,生产不过来啊。
“当然,你也要想办法旁敲侧击,这可是我们奥地利省吃俭用给他们省下来的。”弗朗茨故意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哎,我们真是普鲁士的好兄弟啊。”
“我明白,陛下,我会妥善处理,既维护帝国信誉,亦保障帝国利益。”施墨林男爵对弗朗茨演戏的样子见怪不怪了,微微欠身,回答道。
皇帝在极度困难下仍坚持履行契约精神,这在外交上至关重要,信誉啊。
当然,物资可以给,但兵,一个没有,不过还有一点麻烦事情,国内的德意志民族主义者。
“那么,陛下,”施墨林紧接着汇报了另一件事,“关于法国方面,拿破仑三世皇帝也派出了特使,由他的亲信莫尔尼公爵率领,预计两天后抵达维也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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