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八的回话很简洁:“山上已无碍,属下送小少主上山。”
卫八背起明羽白,青芜也没有多问,当下还有车夫在旁也的确不是个说话的地方。
大雨滂沱,青芜给明羽白撑着伞,自己全身都已经湿透了。淋着大雨,青芜终于感觉到脸庞有一丝温热,原来她在流泪。
结炉居一片狼藉,遍地的血迹混着雨水不断往外流。这一幕像极了当初的双河村,那浓烈的血腥味盘旋在结炉居久久不散。
江凡有些狼狈,琴永安身上受了不少伤,沈余一样。
地上躺着数不清的尸体,青芜却在这些尸体里找到了穿着道袍的苏远和苏芩,他们都已经没有没有脉搏了。
清灵道人呢?怎么唯独不见清灵道人?还有守门的苏云小道士呢?
沈余重重地叹了一声,眼睛望向不远处的小木屋里,那是清灵道人的药房。
不好的感觉涌上心头,青芜推开门苏云正呆呆地跪在清灵道人面前。而清灵道人,浑身是血直直地躺着没有一丝生气。
死了……清灵道人就这么死了……
他若死了,可不就等同于宣判了明羽白的死亡?
不,不可以!青芜冲向前,苏云挡在了她面前:“师父已经仙逝!”
青芜颓然地瘫坐在地上不能接受这个事实,怎么会这样?结炉居一直都很平静,怎么会……
究竟是清灵道人的仇家还是……
明羽白醒过来的时候青芜却病倒了,淋了一场大雨又在替他担忧,终于在他的床边发了烧。
青芜这场伤风病得是昏昏沉沉,梦中一会是双河村一会是镜州,最后都定格在风雨飘摇的马车里。
不不,这是不对的,青芜摇着头努力忘掉这一幕。画面却突然变得模糊,她好像听见了马车急行的声音,还有羽箭破空的声音,她甚至听见了哭声。
快跑,小姐往前跑别回头……
模模糊糊中她好像听见有人说了这么一句话,接着模糊的画面中她好像看见了一辆马车冲下了悬崖……
“青芜?”
青芜终于从梦中惊醒了,烧了两天两夜了,可算是醒了过来。
一睁开眼就看见明羽白那张好看到让人嫉妒的脸,青芜像是抓大了救命的稻草,一抬手就将搂住了他的脖子:“我做了个噩梦。”
明羽白刚想推开她手又默默收回:“别怕,只是一个梦而已。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不必困扰。”
青芜依旧没有松手,下巴靠在他肩上就觉得无比安心。突然想起了清灵道人,青芜这才惊慌地松开手:“清灵道人他……”
明羽白伸过手在她脑袋上轻轻地揉了揉:“天命如此,强求不得。”
青芜脸色一白,两呼吸都凝滞了:“不会的,一定还有别的办法!他跟小师父不是一起试验了很多回吗?说不定就能制出解药呢?”
明羽白应了一声,偷来十年的时光,他应该知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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