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沫不明所以，只能专注地看向对方。想从老太太的表情和言语中知道这句话的意思。
对方很坦然，直接说得明白。
“从墨府几乎是家破人亡到如今，已经整整十年过去了。终于有一个人，敢跑到我老太婆面前问这个问题了。”
看样子，除了楚沫以外，其他墨家的人恐怕也很疑惑。
却没有一个人敢问。
老太太正了正身子，一脸满意地看向楚沫，“我果然没看错你。”
“你跟他们，都不一样。”
可楚沫却好奇，她说的他们，恐怕不仅仅是墨家的人。
激动的情绪过后，是她平静却带着些许幽怨的长叹一声。
良久后，老太太才回忆了起来。
“当年的事情，你还太小，或许没什么印象。那时候的朝政羸弱，所有权利都把持在王丞相的手里。”
召儿的父亲授意墉王殿下，回京都勤王。”
老太太忆起当年的事情，还是难免红了眼眶。
“对于南周来说，这一场战役是胜利了。可是对于墨家来说，悲剧才刚刚开始。”
楚沫的手跟着对方的话，一下子捏紧了。
想想那时候的墨子召，也不过十岁的小孩子，却早已经承受了太多。
老太太的声音还在继续，“因为老二的意外死亡，一时间传言四起。”
“有人说，是因为镛王想相仿王丞相。可是阴谋被先帝发现，于是盛怒之下，先帝扣留了世子周潋，更将来勤王的墨山一举杀死。”
那个时期下，这种事情有多敏感，便是她如今也能体会到。
即便没有任何证据，对于墨家来说，也是灭顶之灾。
从老太太苦涩的笑容中，她也能感受到那时候的悲剧，究竟是多让人心里凉薄。
“也是那时候，我知道了何谓树倒猢狲散。旁系众多的墨家，也因为害怕被牵连，一夜之间逃出了京都。”
这话说完，老太太不再继续。
倒是楚沫，眉头紧蹙，胸口呼吸困难，“那大人至亲的人呢？”
所问何人，不需要再言明，对方也知道。
只是老太太似乎并不知道，只是淡淡一句，“他们离开各有各的理由。而后来再回来，是召儿的主意。”
“我知道他苦，从来都是顺着他。但若你要问我老太婆理由。”
她摇摇头，“不知。”
当楚沫觉得有些失落时，她突然感到自己的手被人拉拉起来。
对方的手里有褶皱，但皮肤仍然光滑细腻，轻轻拍了拍她。
又道：“很多事情，你既然好奇。不如自己去问一问。”
“我不知道缘由，但那些人一定知道。”
她诧异地用另一只手指着自己，反问，“奶奶你是想让我去问他们？”
这事不说有多危险，但却是将墨家人最后一块遮羞布都摘下来。
楚沫实在有些不知所措。
但若是不那么做，又无法寻着根源去拯救墨子召。
她沉默了半晌，最后反握着老太太的手，眉眼舒展，笑的温婉。
嘴上更是甜得像是抹了蜜，“奶奶，若是大人将来因此生气责罚我，您可得帮我说说好话。”
老太太嘴上答应的爽快。
等人走以后，却自顾感叹。
“何必我这个老太婆说好话，阿召那小子才舍不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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