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沫既然想要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不能问墨子召,只能问当事人了。
可她觉得这些人里,能向她说这些的,未必是墨家人。
于是,她干脆寻了个查账的理由,叫来了墨齐氏。
对方相当不给面子,早上去请的人,她中午了才带着香儿慢慢悠悠的走到天绘院。
进门时还不忘嘲讽两句,“香儿啊,你可得记住,这天绘院啊得少来。”
“大夫人,这是为何?”
两个人的配合打的好,墨齐氏冷哼一声,“因为这里跟我们院子不同。谁我们都得罪不起。”
蔚云负责在外面接待她。听见这话,也忍不住回应。
“大夫人言重了,虽然公主暂行当家之职,却也得尊称您一声大伯母。”
对方一个白眼,有怒不敢言,只敢拿下人撒气,“可别。民女受不起公主的抬爱。”
说罢,抻着袖子便径直往里走。
刚走到池塘旁边,就看见楚沫坐在院中的石椅上,悠闲自得。她的身边放着几个大箱子,不知有何作用。
当她收回神游,看到墨齐氏时,只是颔首微笑。
嘴里轻轻一句,“大伯母可算是来了。”
“不知公主今日找民女,有何事?”这揶揄的言语,简直让人不爽。
楚沫的眉头一蹙,声音冷下来,“当然是有事。”
她抬起手,示意对方坐下。那威严的气势,才像公主该有的样子。
墨齐氏不免在心中暗暗怒骂,却也只能低头坐下。
两个人刚开始安静地坐在一处品茶,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直到看见墨齐氏扭动了下身子,有些坐不住了,她才循循开口,“今日找大伯母来,是想问些事情的。”
“何事?”
人没有了耐心,难免言语暴躁。
楚沫便是需要她这般暴躁。
凝着微笑偏头看向了一旁的箱子,“这些,是我整理出来的,关于大房的账簿。”
这一句话,直接让墨齐氏的脸色一滞。
她缓缓放下手里的茶杯,紧攥成拳,冷淡反问,“怎么了?我大房的掌握从来都清清楚楚。”
顿了顿,声音更戒备,“难道公主还想借此污蔑我们不成?”
旁边的人一听,笑得欢快。
好像又恢复成了那个好说话的,没架子的公主。
“大伯母误会了。我怎么会是那样的人呢?”
拖腔拖调地又开玩笑,“况且齐嬷嬷的事情过去那么久,我也早就忘记了。”
她有意无意的说起这件事,让对方的戒备达到最顶端。
楚沫话锋一转,“我是想问问,大房的账务记录完备,为何其中有五年的账薄没有在其中?”
她的话有多么的明显,对方只消有耳朵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墨齐氏只是吃惊于眼前人是那么多年唯一一个敢问出口的。
即便是老太太,也把这个秘密放在心里,从不过问他们任何人。
没等她回答,对方接二连三抛出话语,“这五年,正好是大伯调任到青州的那几年。”
“哦,不对,这五年,也正好是墨家颓势的那五年。”
楚沫一只手杵在额头,懒散悠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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