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枚铁弹带着尖锐的呼啸,划破空气,直奔漠北军阵前方的空地。
落地的瞬间,烟尘冲天而起,形成一道道黑色的烟柱,把半个军阵都遮了进去,连阳光都被挡住,天地间瞬间暗了几分。
漠北军吓得连连后退,有的士兵甚至扔掉了弯刀,转身就想跑,嘴里还喊着听不懂的漠北话,满是恐惧。
巴图的枣红马受了惊,前蹄猛地直立起来,发出凄厉的嘶鸣,差点把他掀翻在地。
他死死攥着缰绳,指节因用力而发白,看着前方被炸出的深坑,瞳孔骤缩!
那坑足有丈许宽,边缘的冻土都被烧得焦黑,连坚硬的石头都碎成了粉末,可见这火炮的威力有多惊人!
顾北站在寨墙上,马槊指向巴图,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巴图,这就是我的底气!”
“你若还想打,我不介意让你的五万大军,尝尝铁弹穿身的滋味!”
“到时候,你那金狼旗,怕是要插在你自己的坟头上!”
寨墙上的士兵们轰然叫好,连弩营的士兵举起连弩,箭簇对准漠北军,齐声呐喊:
“杀!杀!杀!”
这股声音震得风都变了向,吓得漠北军阵又往后退了数步,原本整齐的阵型,此刻乱得像盘散沙,士兵们脸上的嚣张早已不见,只剩下恐惧。
巴图的脸色从通红变成铁青,又从铁青变成惨白,像调色盘一样不停变换。
他知道,顾北说的是实话。
没有粮草,五万大军撑不了三日,士兵们早已人心惶惶。
再加上这威力惊人的火炮,真打起来,他们怕是连寨门都摸不到,就得葬身于此。
可他咽不下这口气,侄子的仇、粮道的恨,像根刺扎在他心里,让他无法后退,更无法接受自己败给一个败军之将!
“顾北,你别得意!”
巴图咬着牙,声音里满是不甘,牙龈都快渗出血来。
“本汗今日暂且退军,等粮草到了,定要踏平你这黑风寨,将你碎尸万段,为我侄子报仇!”
说完,他狠狠一甩马鞭,马鞭抽在马臀上,枣红马吃痛,嘶鸣着调转马头。
巴图对着身后的漠北军喊:
“撤!都给我撤!”
五万大军如潮水般退去,马蹄扬起的沙尘遮天蔽日,却再也没了来时的嚣张,只剩下狼狈与慌乱,顾北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马槊在手里转了个圈,槊尖的寒光划破空气,留下一道冷冽的弧线:
“想回来?”
“我等着!”
“下次再来,我定让你有来无回!”
寨墙上的士兵们欢呼起来,陈小三抱着木枪跳起来,对着漠北军的背影大喊:
“跑快点!”
“别被我们的火炮追上!”
“下次再来,定把你们的金狼旗给拆了!”
王小二也跟着喊,小脸上满是兴奋,刚才的紧张早已烟消云散,只剩下打退敌人的畅快。
顾北拍了拍身边的林猛,语气里带着一丝凝重,目光依旧望着漠北军退去的方向,没有丝毫放松:
“巴图不会善罢甘休,他肯定会去漠北都城催粮,说不定还会联合其他部落。”
“让斥候盯紧他的动向,一刻都不能松懈!”
“再让工坊加快造火炮的速度,多备些火药和铁弹,咱们得做好准备,等他下次来,定要让他和他的五万大军,永远留在北疆!”
林猛抱拳应诺,眼神里满是坚定,声音洪亮:
“王爷放心,末将这就去安排!”
“斥候队已经备好,工坊那边也会督促,绝不让您失望!”
风还在吹,寨墙上的“北”字旗猎猎作响,在晨光下显得格外耀眼。
顾北望着北疆的方向,玄铁护心甲贴在胸口,带着一丝冰凉,却让他心里格外踏实。
他知道,这只是开始,巴图还会再来,长安的四大家族也不会罢休,前路必定充满荆棘。
但只要有黑风寨的军民在,有这些能打硬仗、肯为他拼命的弟兄在,他就什么都不怕。
他会守住这片土地,守住这些信任他的人,直到把所有的血债,都一一讨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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