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就说顾北没什么本事!”
“不过是仗着兵多,真到了戈壁里,还不是跟无头苍蝇一样?”
“传令下去,明日拂晓,三万大军随本王出发,直接把顾北军逼进流沙谷,让他们尝尝被流沙吞掉的滋味!”
帐内的沙陀将领们纷纷附和,一个个摩拳擦掌,仿佛胜利已是囊中之物。
次日天还未亮,戈壁上的积雪还泛着冷光,沙陀军便举着弯刀、骑着战马,朝着顾北军的营寨冲杀过来。
三万骑兵的马蹄踏碎积雪,震得地面微微颤抖,喊杀声冲破晨雾,连远处的胡杨林都仿佛在晃动。
莫贺一马当先,身披黑色皮甲,手里的弯刀映着晨光,看着前方“慌乱”的顾北军,嘴角勾起得意的笑:
“今日便让顾北死无葬身之地!”
可就在沙陀军大半人马冲进缓坡与流沙谷之间的狭窄通道时,顾北突然拔出腰间长剑,剑尖直指天空,声如惊雷:
“放箭!”
早已埋伏在两侧山坡上的连弩营瞬间起身,数百架连弩同时扣动扳机,密集的箭雨如黑云般罩向通道。
“咻咻”的箭声不绝于耳,沙陀军前锋士兵根本来不及反应,箭簇便穿透了皮甲,纷纷中箭落马。
前排的尸体很快堆成了小山,通道入口瞬间被封锁,后面的沙陀军想退,却被更后面的人马推着往前挤,一时间乱作一团。
“不好!是埋伏!”
莫贺脸色骤变,刚想下令撤军,却见两侧山坡后突然冲出两队骑兵——正是林猛率领的两千精锐。
骑兵们手持马槊,马蹄踏得积雪飞溅,如两道黑色闪电般冲入沙陀军阵中。
林猛一马当先,马槊横扫,一名沙陀骑兵连人带马被扫倒,惨叫着滚进雪地里,紧接着,他又挺槊刺穿一名将领的胸膛,马槊上的鲜血顺着槊尖滴落,在雪地上留下一串刺眼的红点。
更要命的是,部分沙陀军慌不择路,竟朝着流沙谷方向退去。
马蹄刚踏上覆雪的沙地,便猛地往下陷——积雪下的流沙如泥潭般,瞬间裹住了马腿。
一名士兵惊恐地呼喊着,伸手想拉身边的同伴,却被对方拽得一同下陷,流沙很快漫过了他的腰腹,只余下一声凄厉的惨叫,便被彻底吞没。
没陷入流沙的士兵也乱作一团,有人互相踩踏,有人丢了兵器想逃,却被顾北军的箭雨追上,纷纷倒在雪地里。
顾北亲自率军从营寨中杀出,银色铠甲在晨光下泛着冷光,长剑翻飞间,两名沙陀士兵的头颅落地。
他目光锁定莫贺,策马冲去,却被几名沙陀亲卫拦住。
顾北冷笑一声,长剑斜劈,劈开一名亲卫的弯刀,顺势刺穿其咽喉,又转身避开另一名亲卫的劈砍,手肘猛击对方胸口,亲卫闷哼一声,摔下马去。
莫贺看着麾下大军节节败退,通道被堵、两侧有伏兵、后方是流沙,知道大势已去。
他咬了咬牙,挥刀砍倒两名拦路的顾北军士兵,带着身边仅剩的一万残部,拼死从通道侧面的雪坡冲了出去,朝着西域方向仓皇逃窜。
待沙陀军彻底退去,顾北站在缓坡上,望着满地尸体和仍在缓缓流动的流沙谷,雪风掀起他的披风,沉声道:
“传令下去,清理战场,救治伤员,留下五百人看守俘虏,其余人休整半个时辰——莫贺跑不远,咱们得追!”
士兵们齐声应和,声音震得积雪从胡杨枝上落下,胜利的气息,终于在戈壁间弥漫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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